“宿主,小魚問你了,快向他要啊!”2506不要命的慫恿溫許時。
或許在機器眼裡,郁遲這種話會被它當成想要送人的詢問。
溫許時忽略2506的慫恿,對郁遲說:“茭珠對你很重要嗎?”
“很重要的。”郁遲把小白魚和小海星放回水裡,認真道:“茭珠不可以随便吐出來,哥哥想看的話也不行。”
溫許時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郁遲的胸膛,“那不随便可以吐嗎?茭珠對你有什麼用?”
郁遲眼簾下壓,說:“不可以,很重要。”
“誰都不能看嗎?”溫許時問。
“……”
沉吟數秒,一向軟和好說話的郁遲卻一反常态,強硬的表明立場:“誰都不可以,族人說我的茭珠很重要,沒有它我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即使是哥哥也一樣。”
溫許時沒想到他會拒絕的這麼不留餘地。
心裡的天平逐漸搖擺不定。
“如果我偏要看呢。”溫許時微微俯下身,話裡染上了幾分逼迫。
郁遲擡眼看他,眸中神色不明。
溫許時趁熱打鐵,半恐吓道:“你不給,我就讓人把你綁起來,像上次他們給你扒鱗片那樣,不打麻藥,拿刀生刨,很吓人的!”
“像你這樣的不肯說茭珠用處的魚,他們會多剜兩刀,手臂,胸,小腹都……”
溫許時恐吓的話還沒說完,這條不經吓的魚就已經皺眉紅了眼,驚吓過度般撲進他懷裡。
溫熱的淡藍色小珍珠顆顆滾落,帶着哭腔的嗓音委屈至極:“哥哥吓我……”
“……”
溫許時存心吓他,可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不同于印象中的寒涼,這次的郁遲哭出的氣體是熱的。
連帶着緊貼着他的上半身一起。
如果非要說出一種形容詞,那就是……
很燙!
“宿主,你幹嘛吓小魚!你都要搶他茭珠了,還吓人家,你太壞了!”2506說。
溫許時偏開頭,頸窩的溫度太高了,他想推開郁遲,卻被這條魚抱的更緊。
“阿池!”
興許是沉浸在驚吓中,這條魚的信息素沒了顧及,也随之而來。
不可否認,他的信息素很好聞。
但這并不是他能在溫許時面前釋放信息素的理由。
“哥哥想取就取吧,取了哥哥就見不到我了,嗚,哥哥記得帶我回家,人類好可怕,他們取了我的茭珠肯定會吃我的屍體的……”
溫許時歎了口氣。
算了,他不和一條魚計較。
郁遲輕輕蹭着溫許時裸露的脖頸,濕潤的眼睫很緩慢的眨,察覺到懷裡的人下意識的縮了下肩,他又說:
“哥哥騙我很多次了,這次一定要記得把我屍體撿回家,我活着沒來得及進哥哥房間的泳池,死後屍體也要進去的。”
溫許時突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以怎麼的心情說出這些委屈又驚悚話來的。
“還有,用刀剜很痛的,哥哥可以自己來嘛,上次那些人好粗魯,一點都不像哥哥這麼溫柔呢。”
郁遲越哭越起勁,偏偏一邊哭還能一邊變相的誇溫許時。
溫小公爵被恭維久了,還是頭一次碰上這種動不動就抱着人哭的alpha。
哦,不對,是條不順心就會對着人委屈巴巴的人魚。
他伸手,輕輕地替已經哭到把自己身後事都安排好了的人魚順背,“我來可就不止兩刀的事了,我也是人類,我也吃魚,你魚都死了,不炖一餐豈不是對不起你稀有人魚的身份嗎?”
“你尾巴這麼長,我能吃一個星期。”
天可憐見的,魚更傷心了。
“哥哥也要吃我嘛?”淡藍色的小珍珠掉的愈發兇,這幅樣子莫名戳中溫許時的惡趣味。
笑意從眼底彌漫開,他佯裝認真道:“嗯,你尾巴很漂亮,看着味道應該很不錯,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問過你是喜歡清蒸、紅燒還是炖湯來着。”
“現在可以給我個回答了。”
話剛說完,郁遲像是害怕,藍色的魚尾在水裡擡起又放下,臉緊緊的埋進溫許時頸窩,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可以都不要嘛……”
溫許時眼底的笑意蔓延至眉宇間。
“不可以。”
郁遲磨蹭着把頭轉到溫許時另一邊的頸窩上,嗓音帶着熱氣,撒嬌似的,“哥哥,死魚不好吃。”
溫許時笑意凝在臉上,或許是郁遲的銀發太長,被他蹭起來沒由來的一陣泛癢。
“别蹭我。”他下意識抵觸道。
郁遲一頓,果然不蹭了,他說:“哥哥讨厭我。”
“不讨厭。”溫許時實話實說。
“可你剛剛叫我别蹭你,哥哥都要殺我了,還要吃我,我知道的,哥哥現在對我好都是想要我的茭珠。”郁遲委屈道。
溫許時刻意忽略那股異樣,輕聲道:“騙你的,我不吃死魚,你想回家等你想到家在哪我帶你去看看,到時候你想回就回吧,我不用刀剜你的茭珠。”
“别哭了,你不會死的,也沒人會吃你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