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得近,被幾滴茶水飛濺到臉上的林婉娘沒想到她居然會潑郡主一臉茶水,也更令她興奮得渾身發抖。
她不是一向喜歡裝人淡如菊嗎,她今天就要徹底撕破她那張虛僞的臉。
林婉娘柔柔弱弱地說,“明黛姐,你不能因為郡主說出了事實你就潑她茶水,況且我們女子在未出嫁前,哪一個不得恪守女德女規,要是天底下的女子都如明黛姐這般放蕩不守婦道,天底下豈不是得要亂了套。”
桃苒怒吼,“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信不信我撕爛了你的嘴!”
這時,一個書生打扮的瘦弱男人跑進了船艙,着急得四處張望,“皎皎,你和我說,她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男人更趁着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直接撲向躲閃不及的明黛,“你告訴我,是誰欺負的你,我一定為你出氣。”
陌生男人突如其來的一撲,暗中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躲閃不及的明黛一個站不穩的往後直直摔去。
這一摔,明黛覺得自己的後腦勺都要跟着摔碎了。
誰都沒有想到會有個男人突然闖進來,瞬間将姑娘小姐們吓得連連尖叫。
靜看着鬧劇的林婉娘壓下唇角蔓延的笑意,捂着嘴喊道:“啊!你是誰,你想要對明黛姐做什麼!”
張文元見自己将人撞倒了,又心虛又愧疚的想要把她扶起來,眼睛飄忽着往四周看,扯着嗓子大喊,“皎皎你沒事吧,我剛才隻是太擔心你了,沒有傷到你吧!”
“皎皎你要知道,你就是我的命,我是甯可傷了自己都不願意讓受了半分委屈!”
慧安郡主眼裡閃過狠厲的光,一把甩開丫鬟的手,“林姑娘,你剛才說跟明二偷情的奸夫就在船上,該不會就是這個男人吧。”
林婉娘掐着掌心壓住渾身觳觫的興奮,“呀,都怪我剛才太混亂了,都沒有注意看這位公子的長相。”
她說着,蓮步輕移來到男人面前,眉頭蹙起帶着幾分不滿,“張公子,我知道你對明黛姐情根深種,但你也不能因為見到了明黛姐就興奮得把人吓倒吧,你要知道明黛姐身子骨一向嬌弱,要是不小心傷到了肚裡的,诶,你看我亂說什麼。”
“呀,瞧我都亂說了什麼呀。”林婉娘捂住唇,懊悔不已的模樣配合她前面說的那些話,讓衆人看向明黛的眼神越發鄙夷。
這種德行品行的人還是所謂的才女,簡直是說出來都嫌丢人的存在。
“他是誰!”被人扶起來的明黛看着這個書生打扮,眉眼間帶着猥瑣的男人,竟是升起一絲熟悉感,像是曾經見過。
輕勾唇角的林婉娘捂帕淺淺,帶着斥責,“明黛姐,你怎麼能連張大哥都給忘了。”
手足無措的張文元亦是雙眼通紅,委屈得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皎皎,我知道你是因為要嫁人了才會說要和我一刀兩斷的話,我也知道以我的家世對上安陽王府根本是以卵擊石的自不量力,但我能向你保證的是,我對你的愛絕對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少!”
他說着,就要過來抓住她的手,“皎皎,我求你不要嫁給那個世子好不好,我可以為你考取狀元,讓你過上不輸現在的好日子,哪怕你現在讓我去死,我都甘願!”
林婉娘動情的抹了眼角的淚,“張大哥,你說你同明黛姐兩情相悅,我也相信明黛姐對你是有感情的,要是你們有誤會的話,還是早點說開比較好,要不然錯過了該怎麼辦。”
“對對對,小生這一次還得要多謝林姑娘相助,要不然小生恐怕都見不到皎皎了。”張文元含情脈脈的看向被扶起來的明黛,眼睛裡溢滿了情深。
“皎皎,你放心,我答應過給你的鳳冠霞帔,十裡紅妝絕對不會比安陽王府給的少。”
桃苒扶着被摔得臉色發明的小姐,怒吼道:“閉嘴!我家小姐的閨名豈是你一個外男能喚的!”
嘴唇哆嗦着的張文元一雙桃花眼受傷又難過的看向明黛,“皎皎,你不是說過最喜歡我那麼喚你的嗎,還說旁人喚你皎皎,都不如我喚來得令人心生歡喜。”
“你還說,旁人能那麼喚你,是因為你們是至親好友,我那麼喚你,是代表夫君。”
這一聲“夫君”聽得在場的姑娘小姐們更是鄙夷的看向明黛。
怪不得安陽王世子不願娶她,原來是早就知道知道被戴了綠帽。
“我同這位公子素不相識,還請公子不要直呼我的閨名!更不要敗壞我的名聲!”明黛眼神冰冷的掃過幸災樂禍的慧安郡主,得意洋洋的林婉娘,以及這個從出現開始,自诩深情,實際上字字句句都在敗壞她名聲的男人,哪兒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她們是想要用女子最在意的名聲徹底毀了她!!!
拳頭攥住的張文遠受傷的擡起通紅的眼睛,“我知道皎皎還在怨我,才會說出不認識我的話,但是皎皎,我在怎麼樣也是個男人,我不同意讓自己的孩子叫别的男人做父親!”
“什麼孩子,你給本世子說清楚!!!”
烏木雕花四季如意屏風被一腳踹倒後,衆人才發現屏風後不知何時站滿了人,出聲的人正是陪在太子身邊的燕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