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雨風不置可否,哪有梓君要夫郎财禮的,便也随口對付了:“那我還是對人更感興趣些。”
聞言,紀懷皓反倒意外了。
他知道羅雨風不是油嘴滑舌的人,這話也隻能是字面意思……
她原是對我感興趣的……
但恐怕隻比對這些藥材的興趣多一點了。
羅雨風沒注意他的神色,自顧自地拿起藥材,挨個端詳起來,其他的金銀珠寶也略看了看。
她對妝匣還算感興趣,覺得有些飾品,是合适小皇子帶的,紀懷皓默默察顔觀色,把她看得多的物件也都拿了出來,備着以後用。
東西本就是分門别類放好的,不過又挑挑揀揀一遍罷了。
羅雨風看,旁人忙。待整理完之後,幾人便回房了,哪樣東西該擺在哪,她并不管,隻讓小皇子做主安排,連堂裡都多添了幾個盞。
廚子給他們備了膳食,二人便直接在廳中用了,羅雨風剛打算回會休息,小皇子就叫住了她。
“梓君。”
羅雨風問:“怎麼了?”
他道:“奴還有一些财禮。”
羅雨風好奇地看他:“可是有什麼好玩的?”
紀懷皓倒不知什麼于她而言是特别好玩的,隻說:“有處莊子,是聖人賞下來的。”
羅雨風問:“什麼莊子?”
紀懷皓挑了件也許能讓她感興趣的說:“酒莊。”
羅雨風笑了,是她喜歡的東西。
“那便去看看。”
新婚休沐還長,左右也沒事做。
事情一敲定,她便立馬籌劃道:“那明日我們先去趟校場,多帶些人,也好有個架勢。”
又看着他問:“王子可有什麼人要帶?”
紀懷皓溫聲言道:“全憑梓君做主。”
羅雨風想了想。
“把王子貼身那兩位中官帶着吧。”
總不能一直把聖人的眼線隔絕在外,反而引人起疑。
紀懷皓笑着回話:“好”。
“那便這樣說定了。”
羅雨風起身打算走。
“梓君。”
羅雨風面無表情地看他:“又怎麼了?”
她雖然這樣,看起來卻不兇,帶着幾分懶散,讓人怕不起來。
紀懷皓眸光流轉,笑容粲然,更加奪目了。
“當真不用紀懷皓暖床?”
羅雨風一聽,彎起唇角。
“王子忘了?”
“你房裡還有蜘蛛。”
紀懷皓咽了咽喉嚨,不待他接話,羅雨風又幽幽道:“得趕緊抓到才行呀……”
紀懷皓隻能笑笑,不再吭聲了。
如此,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半夜時分,清風徐徐,卷着疏淡的杏花香潛入屋中。
羅雨風平躺在床上,驟然睜開了雙眼。
她倏地起身,單手撩開了帏帳。
“梓君。”
是小皇子在門前喚他。
她微松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拿起燭台下了床,将門拉開了。
門外之人被打開的門扉一點點地露了出來。夜裡光線不足,襯得小皇子的面部輪廓柔和了許多,吞噬了幾分端正莊重。
他半披着發,墜着玉的耳垂有些脹紅,見門開了,故作鎮定地露出了一個笑臉。
“梓君,蜘蛛好像爬到我床上去了……”
好一個嬌氣的美男子!
羅雨風看似動作利落,實際上還迷糊着,尚不清醒,不知他是裝作害怕的,還以為他是真的怕,連“奴”都不說了。
她面上不動聲色,卻一把将人拉了進來,“啪”地一聲拉上了門,與小皇子内勾外翹的漂亮眼眸對視道:“莫怕,這下它爬不上來了。”
不對!
色令智昏!
她又倏地将門拉開,換了說辭。
“我帶你去降服它。”
說完,抓着小皇子的手腕,便一腳跨了出去。
然後手腕一頓,被小皇子扯住了。
“嗯?”
她疑惑回頭,順着對方的視線看了下去。
“梓君未着襪履。”
羅雨風對着自己光裸的腳丫子“哦”了一聲。
“那你把鞋脫了。”
紀懷皓:?
他彎下腰,茫然地脫了鞋,便見羅雨風兀自踩上了這雙鞋,又拉着他出去了。
羅雨風:務必要讓小夫郎瞧瞧她的娘子氣概!
哦,不對,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