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是換成往年,她定是要住在閣裡的!
醒來看他們唱歌跳舞,閑了就同姊妹吃酒打牌。
簡直就是賽神仙的日子,别提多滋味了!
羅雨風默默歎氣,果然成了親,就難免被夫郎擺弄心思……
想到這裡,她将手伸出,狠狠地捏了把小皇子的大腿肉,獲得了一記悶哼,于是心情又好了起來。
忠安郡王府上,郡王見女兒天沒黑就回了家,十分地滿意,連平日裡皺起的眉頭都展開了,還拍了拍小皇子的肩膀,覺得他很有功勞。
紀懷皓謙虛地笑了笑,大腿深藏功與名。
又過了沒兩日,羅雨風一身常服,從坤子監走了出來,正打算出宮回家,便瞧見了青陽瑾這個大忙人!
她正同楚斯木一起等着自己,二人臉上都按耐着雀躍。
羅雨風不用猜都知道她們要說什麼。
“各樓各坊都要推花魁了,我們也去吧!”
倆人一同犯傻地蹦哒着,一人是萬花叢中過,另一人是片葉不沾身,也不知道聚在一起樂個什麼勁兒。
羅雨風的臉上卻不自覺地也挂上了笑,随後想到了什麼,又苦起臉來。
“我前日才剛去過,若是再去,阿娘可能要問我了。”
青陽瑾“嗐”了一聲,揮了揮折扇,同她們笑道:“這怕什麼?改日便是了!我家正好新修了亭子,兩位娘子賞個臉如何?”
三人相視一笑,也不拘要去哪裡,去做什麼,隻要能在一起就是高興的。
于是一拍即合,轉而去了青陽氏的大宅。
左丞的宅邸并未在表面展現什麼奢華樣貌,但也是格外地出衆,有着超脫京城風格的獨特美感,勢必在每一個細節凸顯出設計巧思來。
莫說是正吻、山花了,就連飛檐上的角獸都絕不會是别家的同款。她家用的乃是金翅的朱鹮,仿佛吸收了月輝光華,下一瞬便要振翅飛天了。
“籲——”
一輛馬車駛到了宅子的東北門,隻見門口正侯着幾人,中間的那位郎君玉樹臨風,溫文爾雅,此人姓江,單名一個霏字。
車門一開,青陽瑾便探出了頭,沖他笑了笑。
“梓君。”
江霏将青陽瑾扶下馬車,适才瞧見了車内的羅雨風和楚斯木,便也從容地施了一禮。
他并不刻意奉承,笑容也十分自然得體,不像紀懷皓似的,總是對着梓君賣乖讨好。
“霏拜見王妃,見過楚大娘子。”
羅雨風回了禮。
楚斯木見了他也很高興,好奇道:“郎君還是每日都來門口迎她?”
江霏一時未接上話,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腼腆。
青陽瑾笑了笑,替他道:“他就這樣。”
青陽瑾并非重色輕友之人,她松開了牽着江霏的手,一手挽着羅雨風,一手挽着楚斯木,便往家中去了。
江霏跟在後面,看着三人齊齊擡腿,踏進了宅門,不免覺得好笑,輕輕搖了搖頭。
他與青陽瑾乃是指腹為婚,不單看起來溫文爾雅,為人也是如此,最愛作畫寫字,陪梓君談天說地。
而且夫德笃持,溫柔敦厚,從不知什麼叫做拈酸吃醋,可以說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江霏親自将吃食酒水送上了這所朱檻新亭,此時正值木芙蓉盛開之際,花瓣潔白如瓷如脂,邊緣粉紅似桃似梅,黃蕊外露,若金若蜜,在夜裡竟然更顯豔雅。
佳人并不多留,放下東西便妥帖地退下了,青陽瑾則是被家仆請到了亭外說事。
楚斯木賞着花,第無數次地同羅雨風感慨道:“我以後也想納這樣的正夫。”
羅雨風瞧了她一眼,有些無奈。
大家都是老相熟,羅雨風知道斯木說話向來沒有字面以外的意思,這好歹是避開了當事人,也算有禮數。
羅雨風想起家裡那位王子,慣會撒嬌耍滑抖機靈,真是深有同感,恨不得跟着點頭。
不過她并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若是江霏這樣的男子許給了她,别說是吃大蟲子了,就是挨上她一巴掌,都是會委屈的,必定要被她打出眼淚來。
楚斯木又道:“舟行那樣的也行。”
談論完人家的正夫,又談論起小夫來了……
青陽瑾不在,羅雨風自不會跟着楚斯木附和,隻是默默地想:舟行整天陪着梓君拈花惹草,那是從沒有抱怨過的,看他家梓君就跟看天上掉下來的仙女似的,别提有多愛慕了!
青陽瑾正好回來,聽到了楚斯木的言語,從她身後探出了頭來,将楚斯木吓得一個踉跄。
隻見青陽瑾啟開了豔麗的紅唇。
“你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