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牽了馬往主街去了。
霍承陽其實看得分明,隻無奈歎了口氣,攏着手往自己卧房去。
這邊,霍清風接下霍青青小心抱穩,剛邁過門檻就聽到懷裡的霍青青迷糊着問他:“哥,你怎麼回來了?”
她困頓着,青騎駐軍在滏南關,這一趟,少說要趕五日的路,這夜裡他輕甲都還未卸,定是剛回來。
“這不是得了你的消息,趕着回來接你嗎?”青年的聲音帶了笑,聽着很是舒服:“好在接到了。沒來遲。”
他也許久沒見過青青了,最後一次見她,是在三年前。
他剛打了一場勝仗,将北蠻逼至境外後占回原本屬于大煜的兩座邊城。那一場北蠻元氣大傷遞上求和書休戰十年,明順帝特批他兩月長假,他打理好軍中事務後就馬不停蹄趕去南方莊子。
那年,青青十四歲,已初窺好樣貌。
當年一别後,便是現在了。
前面的十幾年,他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成長,霍承陽和霍書并未給他多大的助力。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拼來的。
他低頭細細端詳着懷裡的小姑娘。
小姑娘十四歲之後好像長了特别多,臉上的嬰兒肥又褪去不少,是個大姑娘了。他心中一動,很快又将那悸動壓下。他說過,要守着青青一輩子,以兄長的方式。
以前,他掙紮着。這份感情因為他的掙紮,像是千斤重的枷鎖。後來,他在戰場上,險象環生裡他險些喪命。是青青支撐着他活下來。這份感情不知從何而起,發現時已經太難斬斷。
隻是,他不配跟青青并肩的。青青于他,是高懸的明月。他能守着他的月亮,此生足矣。
霍青青睡着了,在他的面前,毫無防備。
他将她放在榻上,吩咐人去喚錦屏,便轉身要走。
隻一瞬間,他的衣擺被拽住,霍青青一手抓着他的衣擺眼中還有些恍惚:“哥,聖上說,五日後辦生辰宴。你……不走了吧?”
霍清風眼中柔和,坐回榻邊摸上她的頭:“青青不讓走那便不走了。”軍中事務……讓陳鈞多操心幾天吧。
霍青青得了他的話才點點頭,打了個哈欠,毫無形象地躺回去。
見她着實困倦,霍清風無奈給她掖好被子才起身走出去。
等錦屏過來,他低聲吩咐幾句才離開。
錦屏把人從榻上撈起來一通洗漱,霍青青無力地任她擺弄,又是擦身又是洗頭,搞得她差點在浴桶裡睡過去。也不知過去多久,錦屏才把她放回榻上蓋好被子。
待出了房門,錦屏尋思着,明日要把大門口守好了。姑娘一回來,霍府門檻準得被踏破。她要練好功,把那一堆人攔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