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軟軟的,說起話來,天生就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了。
祁予安定定地注視着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見王爺熟稔的語氣,一旁的流淵眼神詫異。
阮時卿如實回道:“我是過來參加聚會的。”
聞言,祁予安皺了皺眉,他擡腳走近。
流淵自覺地向一旁退去。
祁予安比流淵還高一些,所以他站在阮時卿身前時,壓迫感更足。
若是别人,别湛王這樣看着,指不定腿軟成什麼樣子,可阮時卿卻絲毫未覺,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可是我忘記回去的路了。”
所以才會來敲門問路。
祁予安沉默片刻:“流淵,是怎麼回事?。”
聞言,流淵回道:“王爺,今日武安公世子他們在此地是有一個聚會,不過是在青瀾河下遊。”
聽見這話,小姑娘原本低下的頭咻地擡起來,她直直地看向他,眼神中帶着一絲控訴,仿佛在問你不是說不知道嗎?
她自以為掩蓋的很好,但她不知,她的心思在這些人精面前卻是顯露無疑。
流淵有些尴尬地低下頭去。
因為他的确騙了人,還被當場揭穿,能不躲着嘛。
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子讓祁予安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他語調和緩了些:“帶她過去吧。”
流淵詫異王爺的命令,還是應聲道:“是。”
說罷,他便往外走去。
阮時卿往後退了幾步給他讓路。
但她的腳底有些石子,讓她的步伐不太穩,阮時卿踉跄一下,然後一雙大手就準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扶住了她。
男人略帶冷意的嗓音傳來:“站不穩了?”
阮時卿也覺得有些尴尬,她臉頰紅紅的:“多謝王爺。”
一旁的流淵眼神卻十分怪異。
他看得清楚,那姑娘方才明明已經穩住了身子,不像是會摔倒的樣子,所以王爺是故意的?
這麼一想流淵又覺得不太可能。
這不符合王爺的性情。
但祁予安接下來的舉動卻讓流淵不得不信。
因為在阮時卿一語落下之後,便沒有了回應。
光是沒有回應其實也沒什麼,但怪就怪在,王爺的手還死死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松開。
流淵驚的眼睛都大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阮時卿的嗓音又響起來:“王爺?王爺?”
她連連喚了幾聲。
流淵簡直不忍直視,這還是他認識的王爺嗎?而且這不是王爺最不恥的登徒子行為嗎?
不過好在人家姑娘并未察覺。
聽見聲音,祁予安面色如常地收回手,隻是他看向阮時卿的眼神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内容。
阮時卿覺得怪異。
但她還是在道過謝之後就跟着流淵走了。
所以阮時卿并不知道,在她走後,男人的眼神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流淵猜得沒錯,祁予安就是故意的。
而結果也如男人所猜想的那般,方才在觸碰到她之後,他又看見了一些畫面。
似乎是與當下同樣的場景。
但不同的是,他的舉動。
祁予安看見,同樣在一個宅子處,她不小心踩滑,他略帶慌亂地扶住她,但接下來的情況卻有所不同,因為下一刻,他竟抱起了她。
而小姑娘在被他抱起來後,沒有絲毫反抗,反而甜甜地靠在他懷裡,摟住他的脖子。
這一幕也是祁予安有史以來看見的最親密的一幕。
但更讓祁予安大為震驚的是,他意識到,方才若不是阮時卿及時開口,他竟下意識想抱起她。
似乎是自然而然的舉動。
祁予安沉沉地注視着阮時卿跟在流淵身後的畫面,這一幕讓他微微皺起眉。
同時,他想起來小姑娘方才說的話。
是來這裡聚會的。
和武安公世子他們。
忽然,祁予安心底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
而阮時卿這邊,流淵隻送到半途便停了下來。
因為阮譽文找來了。
看見自家妹妹和一個男子走在一起,阮譽文的眼神當即一變,他下意識以為流淵是登徒子,想要輕薄自家妹妹,所以腳步飛快地走了上去,想給流淵一腳。
但他的舉動如何能逃過流淵的眼睛,他甚至不需要過多反應,隻稍微一側身,阮譽文便踢了個空,還差點兒摔倒,連連往前走跑了幾步才穩住身體。
方才迷路阮時卿都沒吓着自個兒,此時倒是被阮譽文的舉動吓得臉色蒼白。
“哥哥!”她連忙上前扶住阮譽文。
而聽見這一聲哥哥,流淵眼裡的殺意才漸漸散去,他收了手,随即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
阮譽文拉着阮時卿,他憤憤不平地盯着流淵離去的背影:“卿卿,你告訴我,他是不是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