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她毫無生氣地躺在床榻上的那一刻,祁予安就從未想過要簡單放過祁文慧。
因為他知道,就算是再加上一個永平侯,皇帝也不過是大懲小戒。
不會有多嚴重。
對于施惡者來說,就是撓撓癢。
所以他要親自動手。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祁予安最喜歡用的方法。
不論是為了她,還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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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流淵派的人到了永平侯府時,姜母還很疑惑湛王的人為何會來她們侯府。
她記得她們永平侯府和湛王是沒有任何牽扯的。
此前也沒有什麼來往。
所以湛王的人為何會來侯府?
姜母雖疑惑,但還是出去見了人。
來人的确是湛王身邊的人,還亮出了身份,順便還把昏迷的秋蘭也帶了回來。
姜母一看見昏迷的秋蘭,心底就湧出幾分不好的預感。
直到聽見卿卿出了事,姜母便什麼都顧不得地往皇宮趕去。
而當姜母趕到宮門口時,正好碰上下朝回府的阮訓庭。
阮訓庭一得知消息,他原本溫和的臉色便氣憤起來,他雖然謹慎,這麼多年來也從不與人為敵,但若是卿卿受了欺負,哪怕葬送他這一身官服,他都要為卿卿讨個公道。
于是乎,阮訓庭先安撫姜母,讓她先去卿卿那裡,而他則又原路返回,他要去皇上那裡,為卿卿讨個說法。
公主又如何,難道他的卿卿就可以任人欺負嗎?
顯然方才流淵派的人已經将皇宮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姜母。
而等姜母進了皇宮後剛走不久,就碰上正往宮門口來接她的小荷。
小荷帶着姜母趕去重陽宮。
姜母心急如焚,光是一想到卿卿受到驚吓昏迷,她就忍不住害怕,她想起上次路神醫說的話,他說卿卿若是不受到驚吓刺激,活命是無虞,所以卿卿的病最怕的就是受到驚吓刺激。
這麼一想,姜母甚至顧不得形象,她越走越快。
而等她趕到重陽宮時,祁嘉甯已經從太後那裡回來了。
此時兩個小姑娘正坐在屋子裡說着話。
姜母的到來也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祁嘉甯還在納悶來人是誰時。
阮時卿先反應過來,她欣喜喊道:“娘。”
姜母神色擔憂地沖向坐在床榻上的阮時卿,她甚至顧不得此時同樣坐在一旁的和悅公主,拉着阮時卿便着急問:“卿卿,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阮時卿如實搖頭:“娘,您别擔心,女兒沒事。”
看見卿卿臉色如常,姜母一直緊繃的心才終于松了下來。
她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祁嘉甯。
姜母臉色一變,連忙行禮:“臣婦永平侯府阮氏見過和悅公主。”
被人無視祁嘉甯也不在意,她豪爽地擺了擺手:“夫人不必多禮。”
姜母自知她方才關心則亂,沒有顧及公主,便又請罪道:“方才一時心急,多有失禮之處,還望公主海涵。”
祁嘉甯幹脆起身扶起姜母:“無事,知道夫人是愛女心切,并非故意,我能理解。”
聞言,姜母總算是放下心。
但她又想起什麼,這一次她卻是直接跪了下去,誠懇道:“今日多謝公主出手搭救卿卿性命,來日公主若是有什麼需要永平侯府幫忙的,侯府必不會推辭。”
看見姜母跪了下去,阮時卿連忙掀開被褥下榻。
祁嘉甯則是上前扶起姜母,她也沒有推辭,幹脆道:“那以後我出宮去找卿卿玩,你們可不許趕我走。”
這話便是在故意緩和氣氛。
姜母也不再拘泥于形式,連連保證:“公主能喜歡卿卿,是卿卿之幸。”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剛剛已經跟祖母說過原委,祖母知道卿卿的情況也很擔心,所以特意讓我過來告訴夫人,不必再去祖母那兒回話,直接帶卿卿出宮回府休息即可。”
來日方長,祁嘉甯也不在乎這一時相聚,因為她知道此時讓卿卿回府休息更好。
再說了,若是以後卿卿真成了她嫂子,那見面的時間不是有很多嗎。
聽到這話,姜母也不再耽誤,帶了阮時卿出宮。
路上,姜母又不放心地問了問。
阮時卿都說沒有什麼不舒服。
若不是手背上那一道血淋淋的抓痕,阮時卿自個兒都恍惚以為她方才并未受到驚吓昏迷,因為她此時沒有絲毫不适。
姜母也同樣疑惑。
“卿卿,你真的沒有什麼不适嗎?”
姜母顯然是想起上一次卿卿昏迷的事。
阮時卿又搖了搖頭:“娘,女兒真的沒事。”
姜母先是道:“那就好,那就好。”
但好歸好,姜母還是有和阮時卿一樣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