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eeky那邊來了人盯着易昭言,覃晴就放心地回酒店先休息了。
說是休息,實際上覃晴也沒閑着,她正在為新賽季的到來調整賽訓分析模型。距離夏季賽開賽還有19天,聽舒胤慈透露的小道消息,揭幕戰可能安排Sneeky打King,這樣可以提高開幕熱度。
讓Sneeky一個新組成的戰隊去打春季賽冠軍,如果赢了就可以一炮打響,如果輸了也不會有太大輿論,贊助商也可以接受。
晚上十點,覃晴終于把飛機上沒有收尾的模型給做完了,準備洗漱睡覺。就接到了淩子楚的微信電話。
“覃晴姐姐,你睡了嗎?剛剛飛飛(FLyman)給我打電話說易哥喝醉了,你能去接一下嗎?”
“哈?”覃晴内心簡直無語,自己就半天時間沒看着,這小孩竟然跑去喝酒了。本來還以為他和其他選手不一樣,比較成熟,現在看來都一樣幼稚。
覃晴立馬打車前往目的地,在巴黎打車的效率再次讓覃晴懷念起了國内的生活。看來像她這種貪圖享樂的人,當年沒留在美國,也是另外一種正确的選擇。
覃晴到達酒吧門口的時候,易昭言和KING的幾個選手教練都烏泱泱地站在酒吧門口,好像華人幫派在巴黎街頭搞集會。
覃晴讓司機等一下,她打算拉上易昭言立刻回酒店,畢竟她現在裡面家居服外面套風衣的打扮,實在不算雅觀。
易昭言像個追蹤儀一樣,遠遠地就看到了覃晴的身影:“姐姐,我在這兒!”
醉酒的易昭言聲音都大了兩分,和賽場上冷靜的他判若兩人,還好附近沒太多人聽得懂中國話。
覃晴低頭上前,牽着易昭言的手就準備走,沒想到卻被易昭言大力一拉一個趔趄,跌倒了他懷裡。
“嘶!”覃晴立刻痛呼,她的額頭剛好磕在了易昭言的鎖骨上。
易昭言被撞一下,也是酒醒了一半。頭骨對鎖骨的碰撞,完全是雞蛋殼與雞蛋殼的較量,兩敗俱傷。
“姐,你沒事吧。”易昭言急得連姐姐都來不及喊了。
覃晴心下了然,這小屁孩平時疊字喊姐姐,肯定存了撒嬌的心,這情急的時候不也能好好喊姐嗎。
“沒事,好得很。”覃晴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了這句話。
易昭言立刻開始裝乖,看得KING一行人是一愣一愣的,合着剛剛在酒吧裡把他們幾個灌的哭天搶地的不是這小子。
易昭言蹬了阿良一眼,阿良立刻不情不願地站了出來:“對不起,覃晴,我不該看不起你。”
易昭言:“大老爺們,怎麼跟蚊子腔一樣,願賭服輸,好好道歉。”
覃晴不知道易昭言這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賭什麼?你小子是不是真皮癢了。”
聽到賭字,覃晴立刻應激,她之前聽舒胤慈說過好多次,LPL風氣不太好,不少選手都愛打德州,籌碼還不小。
“姐姐,你聽錯了。不是賭,是剛剛阿良和我拼酒輸了,答應要和你道歉。”易昭言的語氣裡有點委屈。
覃晴知道自己誤會了易昭言,轉頭打算就跑。
易昭言連忙跟上:“姐姐,你别跑啊,我知道錯了。”
覃晴沒跑,她隻是讓Uber司機先走了,估計這邊一時半會了結不完,停車等候費可是一筆巨款。
她雖然誤解了易昭言的行為有一絲愧疚,但是仍然不認可她這種拼酒的行為。不過既然酒都喝了,自然先和阿良把賬算了。
“周良領隊,抱歉我沒有聽清楚你剛剛的道歉。”覃晴整理了一下自己風衣搭睡衣的穿搭,诙諧中帶着一絲正式的站在了周良前面。
周良也沒想到自己都給了台階,覃晴也不下。不過剛剛自己确實拼酒輸給了易昭言,幹這行吧,最講究義氣和面子,他可丢不起這人。
“對不起!”周良這次道歉的聲音震耳欲聾。
覃晴知道這道歉裡參雜了九十九分的水分,沒有一分真心,剩下那一分是雜質。對付這種人就是要在他專業的領域赢過他,夏季賽就是見真章的時候了。
看見周良向覃晴道歉了,易昭言吊着的一口氣終于松下來了,這一松下來可就事兒大了。一口氣洩下去,胃裡翻湧的酸意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