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起來，去公司打完卡，她就直接去下面店鋪視察，因為是工作日，A類店鋪這邊人流量也屈指可數，沒人做臉，B類店有人一直在做臉，C類店這邊也有人做臉。

她問了一下店長這邊的情況，A類店的店長說周末人太多了，沒有人願意做臉，工作日有那麼一兩個。

B類店這邊周末也是沒有人願意做臉。

C類店這邊顧客說提供這服務還挺好的。

周顔回公司又仔細看了一下銷售報表。

除了C類店這邊明顯提升，AB類的店鋪，影響不大，特别是A類店鋪，沒有什麼提升。

她想再細化一下方案，直接把A類店這邊的服務撤了，B類這邊留工作日。C類這邊可以适當加美容椅。

顧客買好東西，可以直接去任意門店做臉。

時間太短她這邊還不敢找老闆敲定方案，打算下班去找孫之行，再細問一下。

叫助理把這段時間，各類店鋪銷售額做好統計給她。

剛跟助理發完消息，助理就進來，說是老闆找。

周顔不緊不慢過去，推開辦公室的門，李總坐在辦公椅面前，嘴角帶笑。

周顔先開口，“李總怎麼了？”

李總:“你說我們公司也創辦個直播号，直播帶貨怎麼樣？”

周顔臉僵了一秒，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回:“這方面我沒做過了解，這是我的盲區。”

李總咂咂嘴，瞟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小顔你年紀輕輕，也快像我一樣，要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

周顔手交叉放在小腹，假笑回，“等跟緻誠項目忙完，我第一時間去學習。”

李總點頭，“是的現在還是緻誠項目比較重要，我也是前兩天去吃飯，聽幾個朋友那邊說起直播帶貨，有幾家競争對手做得風聲水起就動了心，你先出去吧。”

競争對手，不就那兩家做自有品牌的老牌化妝品。

他們又不是綜合銷售公司，主要是人家一開始就做的線上銷售，無法對比。

周顔頭大，要是真做直播，實體店就得關店，那緻誠項目不就對沖了嗎？

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她敢保證，一旦提出問題，老闆這邊，一定會說，那怎麼一開始怎麼不直接改成直播項目跟緻誠談。

怎麼回答，問題都是她的，她背鍋其實也無所謂，主要是這樣折騰，能不能掙錢是個問題，公司經營模式就要洗牌做大變革。

最終公司能不能掙錢未知，反正一大部分人的利益得抛在空中，無法落地。

孫之行臨下班的時候，打電話問要不要來接她，她拒絕了，他也沒堅持。

時間約在晚上8點，她下班回家吃了點東西，才換好裝備趕着過去。

深圳這段時間風大，天天下雨，周顔選了一條淺藍色過膝長裙，套了一件白色披肩出去，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像去參加高端酒會，不像是去酒吧。

車停在酒吧附近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酒吧門前自有停車場，已經停滿了車。

她踩着高跟鞋，提着裙擺走在濕哒哒的水泥路上，300多米的距離。小心翼翼走了10分鐘，生怕不小心踩在水坑上，濺一身污泥，好在沒下雨，要不是給孫之行面子，酒吧這地方她是不可能會來的。

剛工作那幾年，她的老師鄭素雅帶她去酒吧談過一次生意，那幾個人圍上來給她灌酒，她沒喝說是她有心髒病。那幾個人說，沒想到優典心髒病人都能招進來，她把公司領導，還有給她面試的人誇了一遍，又說從小家裡多凄慘，老闆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

幾個人聽得目瞪口呆，給她點了兩杯果汁，項目談得無比順利。

回家路上鄭素雅問她是不是真有心髒病，她笑了笑，說是胡說八道。

鄭素雅失笑，說是她應該去演戲，做銷售真是屈才了。

從此遇到見色起意的男人，她就說她有心髒病，就看誰還能不介意。

走到酒吧門口，掃了一眼裙擺，沒有污泥，剛松一口氣，放眼望去門口站着的盛權正在看她。

什麼叫做見鬼。

周顔視若無睹，直接越過門口站着的盛權進去。

收銀台旁邊一對男女正在熱情擁吻。

周顔挑眉，腳步一頓。

男人一身潮牌是許久不見的孫之行，女生一身白色短裙她不認識。

女生摟住孫之行脖子，孫之行手扒着對方肩膀，彩色燈光照在孫之行身上，不清不楚，整個人狀态像是享受，又像是拒絕推人。

周顔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直接退了兩步。

神奇的是，現在這種場景，她心裡沒有半分波瀾，甚至都覺得這是人之常情。

耳邊譏笑聲傳來，風涼話也沒落下，“我早就告訴你，看男人要先看人品，不是見到好看的男人就往上撲。”

周顔手一抖，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擦肩而過的瞬間，轉身反手把盛權推到牆角。一雙桃花眼半眯，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笑意鎖着盛權，不緊不慢地說，“這是正常人需求，你沒有嗎？”

盛權呼吸一滞，目瞪口呆。

周顔巴掌大的臉逐漸逼近，在即将貼上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時，停下來輕聲說:“這是本能，誰都一樣。”

盛權耳根紅透，擡起手想推開她，手又不想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