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顔懶得推卸責任，說以為歡顔跟新顔這邊不沖突。

這樣一解釋又被說了半個小時。

直播還有幾十分鐘結束，周顔已經沒了半點精神。

直播大獲全勝，與她無關，她處理一堆破事，還成了罪人。

周顔癱倒在辦公椅上，不知怎麼的，最近她這班，越上越憋屈，忙得跟狗一樣，不得一句好。

剛閉上眼睛，桌上電話響了。

孫之行打來的視頻電話，周顔拿起電話，接起來又躺回去，靠着座椅，就如一灘爛泥，沒有半點形象可言。

“項目沒投錢你怎麼不告訴我？”孫之行冷着臉問。

周顔翻身側躺着，不緊不慢地回:“告訴你也沒有用……”

孫之行皺眉，剛要開口。

她打斷，“不是說你給不了錢，是你給錢也沒有用，我感覺實體這邊，如果直播做起來，會倒大部分店，其實有時候我想了想覺得優典這種綜合銷售公司，挺适合做直播的，是我跟不上時代。”

孫之行在那邊面無表情看了她半響，“你還在公司嗎？”

周顔點頭。

“你最近這狀态是越來越差了，我看你是想為這個公司獻身，不想活了。”

周顔瞅了孫之行一眼，滿臉不悅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直播？”

“我看了，挺成功的，”孫之行奚落道，“跟你有關系嗎？”

一句話直戳周顔死穴，那股委屈勁冒出來，差點沒淚崩，趕緊把鏡頭移開，調整好情緒，又對準鏡頭，結束話題，“不跟你說了。”

“你快點回家吧，别我不在就魂不守舍的，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這是思念成疾，寝食難安，再這樣我會忍不住抛下工作過來找你。”孫之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周顔失笑，揮了揮手，挂斷電話。

同孫之行說完，好像就沒那麼委屈了。

周顔拿起桌上東西，要不是明天是周末的話，她都想在公司睡了，省着來回跑折騰。

還沒出公司門，身後腳步聲響起，周顔回頭，江雪在後面。

“今天的事謝謝！”

周顔微微點頭沒接話，加快腳步，還是隻能一起下電梯。

江雪按了負一樓，笑着問:“這麼晚盛權沒過來接你嗎？”

周顔頭都沒擡一下，繼續玩手機。

“其實他這人，除了說話不中聽，在一起的話，對女人還是比較上心的。”

周顔嗤笑一聲，垂眉瞥着江雪，“他那麼好你還拿了錢就跑。”

江雪臉瞬間氣紅，咬着嘴瞪着她。

難得見這女人，褪下僞裝外衣，周顔繼續說，“是人家錢給得多？還是你裝深情裝不下去了？”

江雪臉色鐵青，語氣也變狠厲：“周顔你裝什麼清高！我不退出你會有機會嗎？”

周顔冷笑一聲，電梯門一開，出了電梯，電梯門合上之前扭頭對裡面江雪說，“我不清高，我也挺愛錢的，隻不過錢的話，還是自己掙得更香。”

電梯裡江雪怔愣住。

周顔加快離開的步伐，幸虧車送去保養了，不然開個車，還要跟不喜歡的人湊一起。

她跟盛權應該緣分要盡了，母親跟盛權小姨已經說好，下個月就辭職，也沒有幾天了。母親難得這次态度那麼堅決，盛權小姨多次挽留，她都婉拒掉。

母親說這是因為，工作幾個月發現，對她疏于關心，受傷那麼多次，都沒有陪在身邊照顧，估計是孫之行和倪欣其中一個人，把上次咖啡廳替湯圓擋槍的事情，說漏嘴告訴了母親。

不論如何，反正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假如優典真不要她，找份工作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出了寫字樓，站在公路邊，路上沒幾輛車，她拿出手機打算從高德上打車。

微信上面顯示好幾條新消息，她打好車，點開看。

一條孫之行的，來自2分鐘前——“到家回個消息！”

一條徐意的，20分鐘以前——“欠你個人情。”

周顔沒搞懂什麼人情，都不知道怎麼回，就回個微笑的表情過去。

到家她就跑去洗漱，腦子裡總是自動冒出江雪那些話，她不怎麼了解盛權，陰差陽錯碰面那麼多次，也沒覺得這人多壞。

把身上浴巾丢一邊，她拿起手機，遲疑片刻，打開盛權朋友圈去看。

最近沒發什麼動态。

她也是瘋了，想通過朋友圈了解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早期倒是有幾天車展上發的動态，如果她沒記錯，那時候她剛好去找他談項目，結果他去看車展。

好多條評論消息，點進去，全是些恭維的話。

看得令人發笑，她還沒來得及笑，孫之行電話就打進來，點了幾下手機屏幕接電話，屏幕不懂，卻不小心點了個贊。

周顔心一緊，連續點兩下才取消掉。

接通孫之行電話，她就問孫之行是不是不打算睡了。

孫之行說她不回消息擔心，睡不着。

她才意識到，是忘了回消息。

說完就挂了電話。

一條新消息跳出來，來自盛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