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顔心一緊,整個人僵住,整個人仿佛溺在海裡,呼吸都變得困難。
不對是不敢呼吸。
還照顧孩子,孩子在哪?
都想到他們的孩子了!想得真遠!
大腦開始混沌起來,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才清醒過來,像是在汪洋大海裡掙紮,突然看見一株救命稻草。
她奮力抓住,管它能不能救命,假笑兩聲,下意識掙脫了盛權懷抱,“我接個電話!”
拿起手機,看清屏幕來電顯示,她瞬間笑不出來。
周顔清清嗓子,提起12分精神,接通電話,“怎麼了媽?”
“你什麼時候過來?”
“過幾天。”
她怕母親說什麼不該說的話,雖然沒開免提,周圍又沒有雜音,盛權有可能會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聲音。
不待母親開口,她又搶着說話,“來了我提前告訴你,不跟你說了,我這邊有事。”
說完急忙她按斷電話,不給母親半分說話的機會。
周顔從床上翻身爬起,按了燈的開關。
屋裡大亮,讓他們兩人臉上表情無所遁形。
盛權眼底全是挫敗失落,周顔束手無策,隻能忽視。
兩人對視幾秒,她受不了,撲過去抱着他的手撒嬌,“我餓了!”
這是她一次對男人撒嬌。
毫無效果。
盛權眼神越發落寞,就那麼垂眉凝視着她,沉默半晌,哽咽問:“你不願意嗎?”
周顔低下頭,又擡頭看他,避不開就不避,直說:“我現在無業遊民一個,我拿什麼跟你結婚,結了婚就是已婚未孕婦女,連工作估計都找不到。”
盛權苦笑幾聲,臉色舒展開來,目光變得溫柔似水,“找不到我養你,你就是永遠不工作,我也可以把你養得好好的,你要什麼都可以給你。”
周顔對這話半信半疑,也毫無興趣,哼了一聲,嘟起嘴,洋裝生氣:“你倒是說得輕松,假如你是我,才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兩天,他跟你求婚你會不會答應?”
“不是兩天。”盛權反駁道,“上次……”
周顔打斷:“你還敢說上次,上次我打幾個電話給你都不接。”
盛權:“我……”
“不準說話了,以後不準随便求婚,”周顔把他拖下床,“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
拽到行李箱旁邊,放開手,周顔翻裡面衣服,拿出一條黑色長裙。
這是她打包快遞的時候落下的,黑色不适合遊玩穿,現在穿剛好。
她把身上衣服脫下來丢一邊。
盛權撿起衣服拿着說:“等下丢洗衣機洗一下。”
“那你說我們吃什麼?”周顔拿起手機問。
盛權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8:15。”
“我查一下。”
門外小院,沒有半點聲響,院裡常亮的路燈下,鬼影都沒一個。
周顔問:“我們要不要去找他們的?”
盛權看她一眼,反問:“你想去嗎?”
周顔微微撇嘴,拿上他換下的襯衣,擡頭看他,“我問你呢?你還問我。”
“我隻想跟你在一起,可如果你喜歡熱鬧的話,隻要有你在,去哪裡都行。”
周顔拿着衣服的手一顫,心裡更糾結,煩死了,過幾天怎麼跟他說心裡那些事。
那如果異地戀,是不是他還得跟她一起去浙江,反正她不可能真嫁給他當個賢妻良母。
假如分手的話,也就在一起這幾天。
怎樣都不可能整天膩歪一起,是個注定分離的死局。
她心事重重差點撞在門上,盛權眼疾手快伸手護住她的頭。
“我怎麼覺得你最近魂不守舍,有事瞞着我一樣。”
周顔被拆裝心思,咧嘴假笑,心虛解釋:“我餓了,誰餓了,能精神抖擻,頭腦清醒?你不去就算了,今天晚上我們的任務就是多吃一點,你負責喂飽我,喂不飽唯你是問。”
盛權笑出聲,放在後腦勺的手,移在肩膀抱住她,“原來你是想要我喂飽你,這還不簡單。”
盛權這樣說,周顔松一口氣。
他要是再問些問題,她可不敢保證,不會說漏嘴。
她又想到倪欣。
盛權把衣服放洗衣機的功夫。
她趕緊發消息過去給倪欣,“我去浙江的事情你絕對,不能告訴盛權,否則絕交。”
“姐姐你醒了啊,我也要提醒你,你這久旱逢甘露,也不能縱/欲過度,過度傷身。”倪欣秒回。
周顔低咒一聲,說個大頭鬼!
盛權扭頭看她問:“怎麼了?”
“倪欣叫你克制一下,别被欲望沖昏頭腦,多吃點東西補一下。”
盛權挑眉,邪魅一笑,過來抱住她,“我身體沒問題,不行你可以再試一下。”
試個屁!
搞得好像她真像倪欣說的多饑渴,整天就想着那點事一樣,她現在是一響貪歡悔不當初。
周顔推開他逐漸逼近的臉說:“你做夢!”
盛權輕笑,拉着她出了門。
民宿附近就是一條小吃街。
不過盛權沒給她吃小吃,而是帶着她去旁邊的一家五星級餐廳。
她先點的菜,盛權又加了一堆菜。
菜上齊她都傻眼了,13個菜。
剛才還說,晚上吃太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