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人才會亂說啊……
她往旁邊挪了挪。
賀不疑胳膊懸了空,他也沒當回事,慢悠悠跟上。
他看她縮在她辦公室裡,半天沒有要穿衣服的打算,遂催促:“快點,發什麼呆。”
馮又又:“去、去幹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我能不去嗎?”
賀不疑隻當她不想出門見人,道:“沒事,不見人,我……”他換了主體,“你陪我去走走。”
馮又又隻好跟他出去了。
先在公司樓下草坪走了走,冷風直往袖子裡灌,樓上還有一張張八卦的臉,顯得十分無趣。
賀不疑轉頭,帶馮又又去了海洋館。
他上次就付了錢,不去白不去。
海洋館的拱門是兩隻躍起的海豚,海豚嘴裡銜着燈泡,光柔和明亮。
水母館裡,水母透明的身體被燈光穿透,如天女散花一般,優雅的聚集、再散開。
大型魚類展廳中,小鲸魚追着母親的尾巴,在水中翻轉遊玩。
包場的展館并不是完全清空,而是隻開放給限量顧客,偶爾有人進來,賀不疑挪挪步子,用身體擋住馮又又,待人去下一個觀賞點,再讓開。馮又又回頭看看他,在他看回來以前,趕緊收回目光,紅着臉,裝作去看别的小魚去了。
在海洋館又待了兩個小時,馮又又果然開心很多,其實她是第一次來海洋館。
兩人轉了一圈都餓了,便坐在停車場的階梯前,翻vip服務送的小餅幹、面包吃。
馮又又忍不住小聲說:“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你車裡吃東西呀……”
賀不疑反問她:“那你為什麼不能在你新買的靜電容鍵盤面前吃外賣?”
馮又又下意識:“那能一樣嗎。”
“一樣。”
“可我還開過你的車呢!”
賀不疑睨她,英俊的眉眼輕挑:“所以知道我對你有多好了嗎?”
馮又又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害羞,而是被污染的精神海冒了土狗台詞出來。
她連忙站起來,“回、回去吧。”
起太猛,有點晃,賀不疑扶了她一手,她飛快将手縮回去,臉都燒起來。
賀不疑目光一凝,看着她在前面競走的樣子,若有所思。
她似乎有點奇怪?
馮又又情緒狀态的細微變化,也可能代表着比較大的問題,所以賀不疑想了想,還是回公司叫人調了監控,想看看是什麼讓她突然這樣。
早上出門前,馮又又還像塊牛皮糖,隻過去一上午,便有點躲着他。
難不成是誰說了什麼,惹得她又開始pua自己了?
真相和賀不疑想的有一段距離——
茶水間的錄像呈現在了他眼前,陪着調監控的員工一個勁的擦汗,賀不疑面無表情。
員工:“那個,賀總,不好意思,同事們就是、就是工作壓力比較大,随便說說的……”
賀不疑并不在聽。
他微眯起眼睛,眼神定在馮又又身上。
助理候在外頭呢,過來問他改版的信息怎麼和客戶反饋,賀不疑沒有理會,問:“馮又又呢?”
還真讓他問着了,馮又又正打算跑路。
賀不疑在公司門前截到馮又又,馮又又雙手揪着背包肩帶,支支吾吾的。
賀不疑心念轉動,忽地毫無溫度的笑了一聲:“早退而已,這麼緊張幹什麼?我還能吃了你?”
“……”
“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他單手插口袋,從馮又又身邊走過,去按電梯。
馮又又瞅着他的背影,不知為何總覺得背後有點發寒。
賀不疑倚靠電梯,長腿看着有一米八,英俊桀骜的眉眼向上揚着,漫不經心的招呼她:“過來。”
馮又又吸了吸鼻子,挪着小步去了。
電梯門剛關,狹窄空間,隻有兩人,馮又又下意識挨着牆角站,下一秒,高大陰影将她覆蓋,賀不疑微彎着頭顱,貼她極近,近到她能聽見他呼吸的聲音。
“你……”
聲音低沉、磁性,在電梯裡還帶回聲。
馮又又緊張至極,屏住呼吸,心跳越來越快。
女孩纖長濃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迅速扇動着,賀不疑微頓。
手指在她眼下輕掠,很快,賀不疑後退一步,漫不經心道:“你掉了根睫毛。”
馮又又:“!?”
他他他在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