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派出所出來,馮又又就去馮老師那兒。馮老師這陣子都在陪佳佳,也是剛回家不久,家裡還亂的很,舅舅打爛的東西堆在牆角,未來得及收拾。
賀不疑把馮又又送上去,馮老師留他坐一坐。
賀不疑沒想留,答說:“不了,公司有事,我送了她就走了。”
馮老師客氣:“這多不好意思,還是進來喝口茶吧。”
賀不疑正擺手,目光随意一瞥,看到他家的模樣……現場之混亂,實在超乎他想象。
考慮到這一老、一弱,他最後不光沒走,還幫着一起收拾了家。
賀不疑有體力優勢,摔成兩截的椅子他能一手拿倆,放到樓下垃圾桶邊,又上樓來幹别的。
他實在是太好奇,打聽了一句,得知,當時主要戰鬥力是八個月肚子的周佳佳。
……失敬了。
幹完活,坐在還算完好的沙發上休息,賀不疑終于有空轉頭,直直的看向馮又又。
馮又又:“?”
“你到底一直在看什麼?”賀不疑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今天出門是不是吃錯藥了?知不知道多滲人。”
……這嘴,就該找不到女朋友!!
他是五A景點嗎不收費不能看!
馮又又真想踹他兩腳,忍了,泡好茶水端給他,問他:“賀不疑,你爸是幹什麼的?”
賀不疑莫名,這個問題有點突然。
他答:“搞海運的,碼頭、物流、造船……說不完,你自己可以上網搜搜。”
馮又又就開着搜索頁面呢,“我搜過了,很有錢嗎?多有錢?”
賀不疑啧聲:“數不清,也不關我事。”
他猜對一半:“怎麼,周佳佳今天又鼓動你嫁入豪門了?”
馮又又:“才、才沒有,你不要總這樣想我妹妹。我也沒有和你開玩笑,你真不和你爸爸和好了?”
賀不疑嗤聲:“少瞎操心。”
AI才是未來所在,傳統運輸行業已是紅海,賀氏經營制度完備,少他一個不少,他壓根沒打算回去當螺絲釘。
況且,他也不是跟着别人後面撿吃剩下的人,即便那個别人是他親爹。
他上下看看馮又又,很容易就看透她:“我跟他就是八字不合,和你這事沒有關系,别往你自己身上攬。”
說是這樣說,可是……
算了。
馮又又錘了捶腦袋。
别再往那方面想了,不然賀不疑又要來笑話她了。
馮又又收拾心情和思緒,往正軌上拉。
收好東西,要走了,馮老師叫她等一等,從房間裡跑出來,将一張合照放在她手裡。
“又又,上次說的,你記得。”AI修複全家福,馮老師提過,馮又又故意忽略。
馮又又将照片攥在手裡。下樓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中。
……
周末轉眼過去,馮又又打算從賀不疑家裡搬出來,她的情緒病好轉了許多,不好再麻煩賀不疑照顧她。
賀不疑聽她說要走,輕頓了一下,沒有多說,隻說等他有空的時候,陪她一起搬。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大半個星期。
也是稀奇了,從沒見他這樣忙過,她睡着後他才回家,醒來時他又已經去上班,而她去公司,他則去參加什麼會議,整個人間蒸發。
要見的人沒見着,不想見的倒是橫空冒出來。馮又又在公司樓底下拿奶茶外賣的時候,被人截住了。
對方正是老賀的親信,已經在此地蹲了很久了。
馮又又第一反應想跑,但他一句話,讓馮又又不得不跟他談。
……
海城的夜晚透着一股子涼意,但兩側綠化帶的花已開了,馮又又坐在車上,望外面出神。
林叔通過後視鏡看她,朦胧夜色之中,她穿一件米色繭型外套,領口托着修長的脖子,上面是一張白皙、素淨的臉。
她和他常見到的那些年輕女孩子不一樣,到處都有鏡子,你很難說誰會美而不自知,但在她身上,你會看到一種美而不在意,她不修飾也不使用,任由那種天賦随意的放置。
收回目光,他接着開車。
車在一家酒館門前停下,兩人向經理報了來意,便徑直去了8号房間。
賀不疑已經喝到位了,不怎麼清醒,局裡還有那麼一兩個醒着的,看是個年輕女孩帶着人來接,明白是怎麼回事,忙配合她把賀不疑送上了車。
林叔,也就是老賀親信,連忙拆了葡萄糖、解酒藥等,給賀不疑灌進去。
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将人安放到了家裡沙發上。林叔不便再留,道:“馮小姐,後面就麻煩您照顧我們少爺了,有問題您打我電話,我就在附近。”
“好。”
室内留下二人。
馮又又擰了濕毛巾,給賀不疑擦臉,他眉頭緊緊皺着,很不舒服的樣子。
馮又又放輕了動作,用毛巾角一點點沾他的臉、脖子,大概覺得癢,賀不疑将手搭在馮又又背上,重的很,像一把鎖,把馮又又鎖在了他懷裡。
馮又又用力推了兩下,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卻好像沒用力一般……
“賀不疑。”
“你松手!”
賀不疑被她吵到了耳朵,眯着眼睛,借着昏暗的晨光,看是誰這麼吵。
看見馮又又的臉,臉頰鼓鼓,眼睛大大的,好像會說話。
他覺得這個洋娃娃很可愛,抱着也軟軟的很舒服,所以重新閉上眼睛。
“别吵,睡覺了。”
馮又又:“……誰跟你睡覺,放開,我脖子都要斷了!”
好吵,賀不疑伸手,精準的,捏住了她兩片嘴唇。
馮又又的抗議變成了嗚哇亂叫。
好像音響開關不是這裡?
賀不疑另一手摸她脖子,大手厚重溫熱,摩挲着肌膚,帶起一片電流。
他捏到她耳垂,手感還可以,多捏兩下。
嗯,還是沒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