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張姑姑,這邊待會兒燒起來人多眼雜的,怎麼将您二位送出去啊?”那太監急道。
莫浔兒似乎覺察出張寡婦心中所想,她推了推張寡婦,對她說道:“罷了,事到如今咱們相信皇後娘娘,再怎麼着也比呆在這個地方生不如死強。”
莫麗蘇點點頭,若是項永昌不強迫莫浔兒,莫浔兒或許還有想留下的念頭,盲信楊皇後總比留下來強。
見自家主子主意已定,張寡婦隻得跟着那太監來到皇後宮中。
楊皇後見她們主仆二人過來,對她們說道:“即便身為宮女,想活着離開皇宮除了既定的規定之外,沒有其它法子,本宮這裡已經命人調配好了假死的藥物,一會兒就把你們當成走水殒命的宮女擡出去,宮外本宮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一切,保你們衣食無憂。”
“還要假死一下?”張寡婦看樣子擔心楊皇後從中使詐,萬一假死變真死就太冤了。
站在她們面前的楊皇後好像看穿她心中的憂慮,見自己好心相助,卻引來猜忌,她多少有些不痛快:“若你們不信本宮,大可以不去喝這假死藥,但本宮沒能耐将清醒的你們送出去。”
“皇後娘娘,那假死的藥物在哪裡?”莫浔兒絲毫不疑地問。
楊皇後揮了揮手,一名宮女用玉盤托着兩粒白色的藥丸,還沒等她說什麼,莫浔兒拿起其中的一粒就吞咽了下去。
“哎呀,莫貴妃你急什麼?我還沒說這藥該怎麼用。快,快給莫貴妃拿水,免得她被咽到。”楊皇後也沒料到莫浔兒會如此迅疾,見她被咽得難受忙讓人端來茶水遞給她。
莫浔兒喝下水,氣也順暢了,方才問楊皇後這藥該怎麼用。
楊皇後怕她誤以為早食有害,便解釋道:“也沒什麼,就是覺得沒必要這麼早就服下,總得等關雎宮那邊燒得差不多才能将你們送出去。”
莫浔兒此刻藥性還沒發作,還能對楊皇後表達謝意。
畫面又轉到關雎宮那邊,此刻的宮殿已經火光沖天,宮女太監們一個個手忙腳亂地提着水桶滅火。
聞訊趕來的項永昌欲要沖進火場中去尋找莫浔兒,卻被身邊的人拼死攔住了,或許因太過情緒激動,也或許是因為靠得火源太近,項永昌竟然暈了過去,太監們一時顧不得救火,先将他匆忙擡離。
莫麗蘇在屏幕外慶幸他昏了過去,感覺就他這個瘋癫的樣子,隻怕會讓無辜的人沖進火場中救他白白送人家性命。
畫面接着轉到楊皇後這兒,楊皇後讓人将已經假死過去的莫浔兒和張寡婦擡上擔架,然後給兩人臉上衣服上抹了些黑乎乎類似煙灰的東西,最後用一塊白布蓋上,方才命人擡走。
此時天空的東邊已經微微泛亮,擡着她們的太監幾乎沒遇到什麼阻攔,隻是在快出城門的時候,有守衛攔下了他們。
“這是什麼?”守衛的士兵指着擔架上問道。
領頭的太監機靈地回道:“關雎宮走水了,這是宮女的屍體。”
士兵很盡職盡責地掀開白布查看,見不是焦屍忍不住問道:“這火怎麼沒把人燒壞?”
那太監回道:“這兩人據說是被煙給嗆死的,其他人從火裡把她們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
“就算是宮女,那也不能就這麼擡出去,總得等家人認領屍體才是。”士兵并不好糊弄。
“這你就不知了,這兩宮女是莫貴妃從榮國帶過來的,早已沒了親人,所以皇後娘娘才讓我們趕快出城埋了,免得留在宮裡晦氣。”這太監解釋完之後,從身上掏出了楊皇後給的手谕。
士兵看完手谕之後,又摸了摸她們的脖頸,似乎确定這二人已經沒了熱乎氣兒才放走他們。
出城之後,這些太監将她們擡到一輛馬車上,在微微亮起的天光之下,馬車的身影漸行漸遠。
接着是一個人眼形狀的畫面,也不知是張寡婦還是莫浔兒的視角。畫面由模糊變清晰,一個白胡子老頭出現在前面。
這時視角又切回旁觀者,張寡婦頭上還紮着針就掙紮着坐起來,問那白胡子老頭道:“老先生,我現在是在哪裡?公主呢?”
她說完焦急地想要下床,卻被那個老頭摁住了:“姑姑别着急,貴妃娘娘暫時還沒有醒轉過來,你且等老朽把針取下來再動身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