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辛同領着一幫人又來到穹遙派要容虛交人,容虛知道他不會輕易離去,又想着他好歹也算是宗門領袖,也不得不親自出面應付。
辛同不依不饒地坐在穹遙派正堂的紅木椅上,依舊氣勢洶洶地對容虛道:“鄙人想了一晚上,容虛掌門若是依舊冥頑不靈不肯将人交出,那麼我隻能率一衆修士來強搶了,到時候一場沖突不可避免,若是有弟子傷亡,這責任該怪到誰頭上來?”
容虛隻簡單回了一個字:“你”。
辛同被他這個“你”字氣得不輕,眼看容虛不怕被威脅,一下拍着紅木椅的扶手站起來,指着自己對面的容虛道:“你自己包庇徒弟,将這禍根留于修真界,還有臉說是旁人的責任?!”
容虛一如往常地平靜道:“此事我已同修真界的各位道友解釋過了,若真因為我那徒弟的原因讓那魔頭複活,不等爾等過來質問,我将自裁于衆人面前謝罪。”
“你死了有什麼用?容虛我告訴你,我斷然不會讓那魔頭重現于世,哪怕把你這穹遙派掘地三尺,我都要把你那徒弟找出來!”辛同氣道,他早就算到容虛會無動于衷,想着自己不來些手段,容虛一直就會這麼拖下去。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龍一天見這辛同要過來直接搶人,腦門都開始出冷汗,難不成一場争鬥真的無法避免嗎?
辛同話音剛落,澗風就拿着莫麗蘇的信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師父,師妹留下這封信自己悄悄走了。”
他把信交給容虛,順便将“傳音鈴”遞到自己師父手上:“師父,我清早去後山找師妹,結果發現師妹留下了這封信還把師父的‘傳音鈴’也一并留下了。”
澗風本來想通過“傳音鈴”将師妹離開師門的事情告訴師父,但他考慮到辛同等人不會善罷甘休,若他們知道自己師妹離開,估計不會像昨日鬧得那麼兇,也算是不辜負師妹的這番苦心。
容虛慌忙把信接過來,龍一天站在師父身後,将莫麗蘇給他們的留言讀了出來:“徒弟承蒙師門庇佑,如今師父因徒弟受難,徒弟不忍師父受牽連,所以擅自決定離開師門。師父等人不必尋我,若有人再來此刁難咱們,師父你就把這封信給他們看就行。天高海闊總還有弟子呆的地方。徒弟在此叩首感謝師恩。”
或許是為了增加這封信的可信程度,龍一天發現自己同學還在信的最後下了一道“滴血符”,這種符咒是為了證明自己身份的一份符咒,表明信确實是本人心甘情願所寫。
龍一天讀完這封信,心裡沉了一下,他不是沒有預感到莫麗蘇會擅自離開,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離開。
還沒等容虛将信收好,辛同一把奪過那封信,簡單瞟了一眼之後,冷笑一聲道:“你們這師徒兩到底是在唱哪一出?”
容虛見自己徒弟擅自離開,也沒多少心情和辛同解釋,隻道:“辛同掌門不是要将吾這穹遙派掘地三尺嗎?那悉聽尊便!”他話說完之後,将其無視般地把自己身邊弟子叫過來,叮囑他們要趕快去尋找莫麗蘇。
辛同猶是不信,見容虛不搭理自己便在那兒自顧自地笑着說道:“容虛掌門我不過是說句氣話,都是仙門同道之人,怎能真将貴地掘地三尺,我自有辦法去找。”
他原是隻打算威脅容虛交人,沒想到來了這麼一出事兒,雖不知真假,但他擔憂若容虛那弟子真的自己離開,自己豈不很不占理?到時候若想獲得别的仙門支持,恐怕是不容易了。
他拱手道聲“得罪。”,而後一手拿着辨别宿主之符,一手拿出自己宗門至寶“萬生咒”,隻念動數句咒訣,那辨别之符就已經如同狂風卷落葉般地飛向穹遙派各個角落。
澗風看着這一幕不由得在心中感歎“萬生咒”果然厲害,他當初為同門弄那辨别之符,廢了不少功夫才讓同門人手各一張,而“萬生咒”不過須臾就已經讓穹遙派遍地都是這玩意兒。倘若自己師妹真的沒有離開而是在後山,那麼這些複刻出來的符咒不知能不能找到她。
辛同閉眼感知着那些符咒傳來的信息,但他感知了好久也沒感知到有任何一張符咒因為找到宿主而化為了灰燼,難不成那宿主真的已經自己離開了?
他隻得将所有複刻出來的符咒銷毀,而後賠笑着說:“剛剛我多有得罪,令徒果然不在此,我等再留貴派無益。不過我還是勸容虛掌門要分清是非大義,星星之火若不及時撲滅,等其成為燎原烈火,那就為時晚矣。”
辛同說完之後,就領着一衆問罪之人悉數離開。容虛又告誡諸弟子,若是有誰尋到莫麗蘇,不管她願不願意回師門,一定要告誡她,萬萬不可以使用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