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同不提自己的師父還好,提到自己師父,戊軒子就更加心亂。
屠予息于自己确實是有弑師之仇,按理來說她應該恨屠予息入骨,但自己師父死去已成事實無可挽回,她當下最該做的事,就是繼承師父的遺志将自家宗門發揚光大,這才算是不辜負自己師父。
隻怕自己師父知曉今日自己宗門今日的處境,氣得都能活過來:她舍身護下的人,最終卻過來欺負她的弟子。
想到這裡,戊軒子心裡稍稍好受了些,她看了一眼辛同,并不想和他做過多糾纏道:“先師已逝,再提此事也無益,魔尊複活世道将變,你好自為之吧,今日你若再糾纏,恕不奉陪!”話說完,她轉身就打算回去,念在往日的情分,沖突她能躲避就躲避。
“站住!”眼看戊軒子就要離開,辛同閃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屠予息那個魔頭在哪裡?”
戊軒子沒有即刻回答他,她看向遠處的屠予息,見屠予息眼睛看向别處,心中明了他是不想出面,于是回道:“辛同掌門你見魔尊幹什麼?即便見了他老人家又能怎樣,不過是白白送了性命罷了。”
辛同心中有恨,即便知道自己去挑釁屠予息是以卵擊石,但總要将這心中的恨意發洩出來。
“我既然敢來,自然是不怕死的,你讓屠予息出來!”辛同怒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拍了兩聲掌,好像是在贊揚自己,可奇怪的是,在這掌聲響起之時四周竟極度安靜,以至于這拍巴掌的力度不大卻聽着十分清脆。
辛同隐隐感到事有蹊跷,沒一會兒一個白衣少年出現在他面前,剛剛拍巴掌的人就是他。
“你說本座是該誇你勇呢?還是笑你蠢呢?”屠予息放下手笑着問辛同。
辛同愣了一下,看着眼前這個俊美至極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他語氣頗大但外貌卻是一副讨人喜歡的模樣,這是那個傳聞中的魔頭屠予息?
看到辛同呆在那裡,戊軒子隻得小聲提醒他:“這位就是魔尊大人。”
得到戊軒子的解釋,辛同反而更加呆了,這人怎麼可能是屠予息呢?屠予息不該是兇神惡煞、面目可憎的模樣嗎?反正在存世的諸多畫像中,屠予息被畫得極其醜陋且恐怖。
如果面前這人就是屠予息,他還下意識地對他下不了手呢。
“你就是屠予息?”辛同疑惑地擡起手指指着眼前的少年問道,但他很快就把手指放下了,覺得自己用手指着他會把他戳碎。他下意識地覺得越美好的東西就越脆弱。
屠予息朝他翻了個白眼,用意念将他定在那裡不能動彈,背着對着他站在他面前道:“沒錯,本座就是你們口中那個邪惡至極的魔頭。但本座不想計較你今日的無禮,殺你對本座來說易如反掌,可是本座偏要留你一命,不然生湘對本座的誣陷就落實了。本座将要開啟天裂,若想在天災中活命,就要選對的路。”
他說完之後像趕蒼蠅般地揮了揮手,辛同以及同他一起前來的嶽宵派弟子瞬間皆從全瀾派的地盤消失殆盡了。
那麼多人一下子不見,戊軒子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魔尊把他們送去哪裡了?”
“從哪裡來的自然是要回哪裡去。”屠予息不耐煩地說道。
一下子将那麼多人送走,周圍除莫麗蘇之外沒有人不為之震驚的,屠予息在一衆妖魔面前不經意漏了一兩手就将這些妖魔收得服服帖帖,也更加堅定追随他的決心。
莫麗蘇本來盼着戊軒子和辛同這兩人好好幹一架,最後落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才大快人心,沒想到辛同竟然說了兩句話就被屠予息給送走了,也是讓她有些失落。
而且剛剛屠予息也表态了,他也不打算和辛同計較,若是自己提出來讓他要了辛同的命,那不是當衆給屠予息難堪嘛,自己是瑪麗蘇但也不能胡來呀。
這事情她可以讓屠予息幫自己做,但是不能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做,不過自己現在應該有能力去報自己的仇,畢竟屠予息将他的力量借給自己了。
算了,自己的仇還是自己去報吧,屠予息放過他,自己可不放過他,讓他體會體會什麼是被逼入絕境。
莫麗蘇腦子裡正想着自己該如何報仇時,屠予息笑着湊過來問她道:“姐姐,我們是回原先住的地方,還是回新建的地方去?”
莫麗蘇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鬧了這麼一出戲,他回頭還能想起和自己探讨住哪裡這樣的雞毛小事,果然“戀愛腦”的回路正常人想不通。
“既然有新的住處,那就不要打擾戊軒子掌門了。”看到在場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莫麗蘇感到萬分尴尬,當小透明當習慣了,實在是不喜歡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