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野簡單直接的粗暴行為,将在場的幾人吓了一跳。
陳春桃裝作驚訝的捂住嘴,笑着說:“還沒過年呢,你就給我行這麼大個禮,我可沒壓歲錢給你。”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的她,心中無比暢快舒服。當年為了順利從陳家分出來,沒來得及給陳少衛一個教訓。後面不甘心,愣是和小弟合夥将陳少衛套了麻袋,用手臂粗的木棍狠狠打了一頓,勉強出了口氣。
但哪有現在看着仇人跪在自己面前爽。
陳少衛狼狽不堪的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抱着腿目眦盡裂,放狠話:“啊啊啊,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要殺了你們!”
陳老太心疼壞了,顧不得罵陳春桃,滿心滿眼都是嗷嗷喊痛的寶貝孫子,“乖孫,奶扶你起來,腿還能走不?”
“我腿疼。”
到底是自己的小兒子,陳大軍氣憤不平的質問:“聞野,你一個外人憑什麼這樣欺負我兒子!别以為你爸是廠長,我陳家就怕了你了。我兒的腿若是有受傷,你們都給我等着,我一定去警察局告你們!”
聞野笑了:“現在又說我是外人了?剛才是誰一口一個親戚的,還恬不知恥的喊我幫幫忙來着?真是好話歹話都讓你們說了。”
陳大軍臉色不大好,“那你也不該這般對少衛,他還是個孩子,有時候說錯話很正常。”
聞野連親爹都敢怼,别說這麼個趕着上來稱親戚的一家人了,“快20歲的孩子?啧,這我還是第一回見。那你怎麼不趕快把你家孩子抱在懷裡吃.奶呢。”
聽到動靜趴在知青院牆頭偷看的紀月和石靜秋,被這糙理不糙的話驚得手裡碗筷都差點沒拿穩。
“我嘞個乖乖,春桃妹妹的男人好猛!”紀月小聲驚呼。那一腳踹下去,不得讓陳少衛痛個十天半載啊。
耳力極好的聞野,警覺的朝對面望去。見是兩個沒危險的女知青,又收回了視線。
石靜秋默默低了低頭,拽拽她的袖子,“你小聲點,沒看到他往我們這兒瞥了一眼嗎。那眼神怪吓人的,我不想被他一腳踹飛。”
陳老太怒瞪聞野:“你在瞎說什麼!”
許是見工作無望,這家子人連表面的和氣都不裝了。
“陳大富!我乖孫要是有事,老娘拼了這把老骨頭都要弄死你們。還有你姓聞的,能和那賤丫頭湊一塊的,果然不是什麼好人。我等着看你們的好戲!”
心裡百般惡意的詛咒着害她孫子的人。
知曉繼續僵持下去讨不到好處,陳老太讓陳大軍背着孫子徑直去了大隊上的赤腳大夫家裡。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勢必要借孫子受傷一事,讓陳大富一家脫層皮。
在吃飯的馬大夫被喊去一頓檢查,沒好氣的說:“腿沒毛病,你孫子好着呢。”再晚會兒來那點紅都沒了。
“不可能!我乖孫這一路一直喊疼,馬大夫你再好好看看。”陳老太不信,隻差沒說是他醫術不行了。
馬大夫六十年代末就來大隊住下了,對陳老太的印象不咋地,完全就是個胡攪蠻纏的瘋老婆子。
馬大夫冷哼甩手離去:“愛信不信,你們也可以帶他去縣城醫院檢查。沒事就趕緊給我滾蛋。”什麼人啊,别到時候賴他身上了。
*
午飯繼續。
很難得,陳老太三人的離譜操作,并沒有讓大家的胃口消減半分。午飯結束,陳大富和周琴再歇就要去地裡上工了。
周琴拉着閨女去了屋子,面露擔憂的詢問:“春桃,你和小野還有他家人,相處的怎麼樣啊?有沒有受委屈?我是你媽,不能連我都瞞着。”
陳春桃磕着去年分的幹花生,“還可以啊。媽,你就放心吧。”
周琴看着她沒心沒肺的樣子,“那你工作的事兒有着落了沒?老是待在家裡,還一點家務活都不幹,你婆家人就算是再好的人,時間久了也會對你有意見的。”
在家裡碗都不洗一個的人,嫁去别人家裡她就不信會變勤快了。閨女不聽,她說再多也沒用啊。
陳春桃不高興的嘟囔:“我有幫着帶聰聰的,每天都帶。這不叫幹活啊。”
“你少貧嘴,聰聰那孩子我見過兩回,比你和你弟小時候都聽話懂事。帶他沒什麼難度的。你别岔開話題,你公婆有說給你安排工作的事麼?”
“沒有沒有。媽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心裡有數的。”
陳春桃當然有想過工作的事,但她記得劇情裡明年下半年就會恢複高考了,她想去考大學。到時候大學畢業出來,國家分配工作可不比現在求人得到的工作輕松?
不過她成績一般,很有可能考不上大學。
周琴“你有啥數啊”的話還沒說出口,陳春桃就轉移了話題,“媽,我初高中的課本還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