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桀,起來了沒啊?”水清柔從樓梯口抱過下樓的昭昭,對着樓上喊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考試啊。”
“沒有沒有,這不在沖浴嘛。”淩峙桀甩了甩尤在滴水的長發,套了件襯衫下了樓,“早上吃什麼?”
“還早呢,都8點了。”水清柔端上熱騰騰的菜粥、醬菜,“剛才阿陽打電話來,問我你起來了沒有。他說他15分鐘後來接你。”
“嗯。老爸呢?”淩峙桀沒在餐桌上見到淩俊彥,便随口問道。
“你爸早去學校了。”水清柔忙完一切,才坐下喝粥,“今天的考試……”
“老媽,你這不白問嘛。”淩峙桀好笑的看着她,“師門随便一篇口訣都比它難,這些考試題,小菜一碟。”
“公子,考試很好玩嗎?我也想去玩。”小白見他說得輕松,很有去開開眼界的想法。
“我去考試,你跟着湊什麼熱鬧。”淩峙桀瞪了他一眼,“真要閑着沒事幹,就給我練功去,抄詩經也行。總之,你們給我乖乖呆在家裡,哪兒都不許去。我回來要是不見你們的人影,你們就等着面壁思過吧。”
“峙桀,你好了沒?”倪陽沒等淩峙桀教訓完兩小的,就沖了進來。進門的第一眼,就被昭昭和小白給吸引了,“咦,好可愛的小孩子。峙桀,是你堂兄弟還是表兄弟?”
“我兒子。”淩峙桀直口承認。反正他不說,他老媽水清柔也會加油添醋的說,那還不如他親口承認的省事兒。
“啥?”倪陽兩眼直直的瞪着昭昭和小白,下巴驚的直接掉到了地上。淩峙桀居然有兒子,還是兩兒子?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他這個一直和他混一起的死黨不知道?“騙人的吧,你有兒子?”
“不可以嗎?”淩峙桀指着胡吃海喝的介紹:“這個沒吃相的是淩峙白;細嚼慢咽,吃的很斯文的是淩峙昭。昭昭、小白,快叫倪叔叔。”
“倪叔叔。”小白和昭昭匆匆瞟了倪陽一眼,繼續低頭吃飯。
這下别說倪陽吃驚了,連一邊的水清柔也震驚的擡起頭,秀長的鳳眼在昭昭跟小白的眉間細細搜尋着什麼。果然,兩人眉心處一道淡金色的印記若隐若現。賜名,這個成功率極低的契約名詞閃進了她的腦中。
不待她細想,淩峙桀已放下碗筷,披上校服同倪陽往門外走去:“我去考試了。”
“啊,好。”水清柔如夢初醒,“早點回來。”
“我說峙桀,那倆小子真是你兒子?”倪陽坐上駕駛座,邊發動車子,邊不可置信的求證道。
淩峙桀對着他驚訝的俊臉觀賞了很久,才道:“我在路邊撿的,看着可憐就領回家了。”雖然當初是有意拐騙回家的。
“哈,我就說嘛,天天和你在一起,你有沒有兒子我會不知道。”倪陽長籲了口氣,放松道,“不過你也真夠膽的,路邊的流浪兒你也敢撿回家,不怕哪天家裡少東西?”
淩峙桀舒服得靠着,笑的很自信。
“怎麼不說話?”倪陽轉頭看了看他,拐了個話題,“這幾天你上哪兒去了?張茜天天問我要人,煩死了都。”
“張茜?”淩峙桀眨了眨眼,才想起來那個學生會副會長,考古小隊的隊長,“她怎麼想起問你要人了?”
“還不是孟呓海那個神經女,跑去告訴張茜說我是你死黨。”一想到那個長的一無是處、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死女人——孟呓海,倪陽就滿肚子火,“那個死女人、爛女人。全天下每天都死成千上百個人,怎麼就她沒死呢。”
“說話别那麼惡毒,人家怎麼說都是女孩子。”淩峙桀好笑的勸道,“那張茜找我做什麼?”
倪陽猛踩油門,在校門關上前硬是沖了進去:“還不是學生會那點破事。”
“考完試再說吧。”淩峙桀将書包甩到肩上,關上了車門,和倪陽一起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進了教室大門。
“倪陽、淩峙桀,你們遲到了。”監考老師是訓導處的主任賀洪。
淩峙桀微微湊到倪陽身邊,小聲問道:“怎麼是她監考?”
倪陽無奈的聳聳肩,低聲回道:“聽說是她堅持要來我們班監考的。”
“神經。”淩峙桀有意無意的白了賀洪一眼。說實話,這個訓導主任真的是很讨人厭,比那個老在作業、試卷裡抓他錯的曆史老師高美勝還讨厭。
“你們兩個知道遲到了嗎?”賀洪很威嚴的問道。
淩峙桀看了看手表,挑釁的看向她:“隻遲到了兩分鐘,離不準進考場的時間還有十三分鐘,我們還沒有失去考試資格。還是說,賀主任因為對我個人有意見,所以在故意拖延時間……”
“你在胡說什麼?”賀洪皺着眉,狠狠瞪着這個高中部的新徽章,“請不要污辱我的人格。”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們進考場?”淩峙桀微笑的眸中閃過一絲戲虐。
“我隻是提醒你們遲到了,希望你們下次能夠注意。”賀洪深吸了口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強忍怒意的發給他們試卷,“快到你們的座位上去答題吧。”
“這還差不多。”淩峙桀小聲嘀咕着接過試卷,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理會走來走去的賀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