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楓沒有在意淩峙桀的話,貴為天魔的他自負的以為自己掌握着那群給他熟悉感的人的一舉一動。他在自己的寝室中邊整理幾個時辰後晉見始皇帝要穿戴的衣物,邊注視着筱竹他們的行動。雖然直到現在他還弄不明白這夥人究竟為了什麼要混進自己這支童男童女的隊伍中,可有一點他能确定:無論發生什麼樣的突發狀況,自己都能應付自如。
“師弟,準備的如何了?”徐業宗在暗處問道。
“好了。”葉銘楓最後整理了下儀容,問,“嬴政到哪裡了?”
“已經進城了。”徐業宗回道,“他的使者也已進入徐宅的大廳了。”
葉銘楓撫了撫衣衫,步出了内室:“去大殿迎人吧。”
“我就不陪你了。”徐業宗隐去身形。他可不像這個師弟,受得了那些繁文缛節。
“随你的便。”葉銘楓不在意的關上了大門。
淩峙桀無聊的隐身在秦始皇接見地方名流的大殿邊,注視着這個在曆史上有着濃重一筆的始皇帝,他不得不承認這人有着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盡管他殘暴。默默的看着自稱徐福的葉銘楓做着三跪九叩的晉見禮儀,聽着他對秦始皇說的海中仙山有大蛟守護的謊言;淩峙桀知道,秦始皇的日子不多了,徐福出海的日子也已所剩無幾了。
忽然,他感到了一種悲涼!不是英雄遲暮的哀涼,也非好友相聚又要個奔東西的凄涼。這種悲涼的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或許這算是一種失落吧。一種謎題揭開,卻并非意料之外的失落;可能中間也多少夾雜着些哀涼與凄涼。
毫不留戀的退出大殿,淩峙桀瞬移回了布莊自己的小窩。他要整理下思緒,然後跟穆峻還有張茜通個氣。不久之後,在徐福出海到達目的地後,他們這夥人就要告别曆史,回道屬于他們的那個年代去。在此之前,他們得在五百童男童女登船出海的刹那,全部混進登船隊伍中,以保證己方人員的完整性。
就像野史記載的那樣,秦始皇相信了徐福的鬼話,派出了一支龐大的軍隊跟着徐福去狩獵那條子虛烏有的守護仙山的大蛟。
餘費仁在庭院中悠閑的邊喝茶邊磕牙:“哎,你們猜猜,那條大蛟長啥模樣?”
“長你那樣呗。”孟芷薏打趣的回答他。
餘費仁不滿的橫她一眼,“長我這樣有啥不好,起碼帥呀。”
“臭美吧你。”孟芷薏吐吐小舌,做嘔吐狀。
“鲨魚。”顧亦聞想了想,道,“夠兇悍吧,說不定還是條食人鲨。”
“這年代,食肉動物都吃人。”餘費仁坐不住的再院子裡東遊西逛開了。
“按身材大小算,應該是條鲸類,比如虎頭鲸。”顧亦桢用手比了個标準的美女身材,笑道,“要噸位有噸位,要兇性有兇性,還是特兇殘的那類。要說仙山的駐門獸,它最合适不過了。”
“那為什麼不是一條真的蛟,或者幹脆就是條龍呢?”孟芷薏眨巴着眼兒,看向淩峙桀,道,“這世上都真有神仙了,那什麼龍啊、鳳啊、還有《山海經》裡寫的一些東西應該都存在的吧,至少是曾經存在過的吧。”
“你傻呀。”餘費仁兜兜轉轉的繞道孟芷薏身後,冷不丁給了她個爆栗,“仙山都是那徐福編出來的,怎麼可能再去獵條真龍真蛟呀。何況他是不是真的修道之人都未可知呢,能捕條鲨魚回來就不錯了。”
“哎呀,餘、費、仁,你好過分啊。”孟芷薏捂着有些疼的頭頂,一個急轉身要去抓他的衣衫,卻被嬉笑的好不得意的餘費仁跳着躲開了。
“茜姐那裡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吧?”穆峻沏着茶,問。
“她們那兒都準備妥了。”顧亦桢道,“不光她們準備好了,秦始皇也準備好了。幾十艘出海的大船已停靠在了海邊碼頭,就等着他的勇士們獵回護島大蛟,揚帆出海為他求取仙藥了。說起來,他還真是貪心;做了皇帝不夠,還要千秋萬代。”
“曆朝曆代,無論明君、昏君,哪個不想自己的統治千秋萬代。”淩峙桀獨自一人靠在株大樹下,欣賞着自己白嫩、修長的五指,“神仙都不能千秋萬代,更何況是凡人。”
孟芷薏奇妙的看着他,不解道:“你不就不老不死了嗎,神仙又怎麼不能千秋萬代了?”
“不老不死,誰說的?”淩峙桀淺淺的笑道,“不過是虛活些年數罷了。”
“公子、公子。”衆人正聊得起勁,昭昭稚嫩、清悅的童音帶着掩不住的興奮一路飄了進來。
“公子,好大一條魚呢。”昭昭一路小跑來到淩峙桀身邊,抓起他的手就直搖晃,“很像電視裡方的大鲨魚耶,很好吃的樣子。”
淩峙桀狠狠揉了這貪吃的小鬼兩下,與衆人互望了一眼,道:“鲨魚可不好吃,皮粗肉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