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自身旁掠過,天地在一瞬間回歸到了最初的甯靜。玉兔高懸天際的盡頭,柔和的月光使人恍然中有種錯覺,仿佛大家在同一時間做了一場同樣的噩夢。
孟呓海習慣性的打着哈欠,可她不敢睡,她怕感冒。浸了海水,現在又在幾千米的高度飛着,風都覺着冷冷的了。迷迷糊糊,視線不知怎麼,慢慢的聚焦在了身邊餘費仁的腰際。
那印着月光的一抹透亮,溫潤的讓她覺得仿似回到了自己拿白淨、舒适的小窩。緩緩伸出手,将那抹透亮湊到自己的眼前,細細端詳了半天,孟呓海才醒悟到那不過是大家用來聯絡的羊脂白玉雕成通訊器。
原來是通訊器。孟呓海又是一個哈欠,按下了日曆的按鈕:這場台風都把自己刮的稀裡糊塗的,連現在是什麼日子都不清楚了。
“你幹嘛呢?”餘費仁正發呆,呆的突然間發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服。很自然的兩手按緊快被扒了的腰帶,緊張的出聲阻止道。
他的叫聲頓時引來了衆人的側目,大夥從自顧自的發愣中,齊齊轉向猛盯着兩人看。
“你拽我衣服要幹嘛。”餘費仁搶回腰帶玉佩,不滿道,“你冷就直說,也不用這麼拽啊;就算被你拽下了腰帶,你也沒法穿不是。”
孟呓海被他叫的怔了怔,眨了眨眼,老半天才發覺那團吸引她的如月光般溫和的白光竟是每個隊員都一直帶着的通訊器。這回真是丢臉丢到太平洋去了,更何況自己和餘費仁的動作怎麼看怎麼暧昧。臉頰瞬間一片滾燙,現在自己的臉肯定是紅的不成了。
孟呓海尴尬的吞咽了口唾沫,強自鎮定道:“誰要拽你衣服了,我隻是向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不可以啊。”
“可以,當然可以。”餘費仁邊拿起自己的白玉佩撥弄着,便道,“想看就說,也别拽我衣服啊。衣服要被你拽光了怎麼辦,你娶我啊。”
“呸,美得你。”孟呓海擡腿半用力的踹了他一記,不再理會他的鬼哭狼嚎。
餘費仁一手抱着被踹的結實的腿嘶喊着疼,一手不忘翻看日曆。看着看着,餘費仁蓦然間大呼一聲“不好”,喊的周圍心神才定的衆人又是一陣的心驚肉跳。
“看就看呗,一驚一乍的做什麼。”孟邃親被驚的全身一跳,深吸口氣鎮定了下心神後,擡腿又給了他記猛踹,語氣不善道,“你還嫌今晚不夠刺激是吧,讨打啊。”
“呵呵。”餘費仁略一偏身躲過她踢來的腳丫,一指她腰際的玉佩,笑的比哭還難看,“你自己看吧,我估計老天爺是覺得我們今晚還不夠太刺激,所以想要我們更刺激下。”
什麼意思?所有人被他的話說的一蒙,紛紛取了自己的玉佩翻看。
“的、确,很刺激。”顧亦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
孟淩霜看過後将玉佩整個捏在掌心中,對天長歎一聲。今夜,真是他們出任務以來過的最糟糕的一晚了:人員不整;時間,卻所剩無幾了!
張茜再次迫使自己定了定神。她是隊長,必須是對裡最冷靜的一個人。将玉佩的功能調至通話狀态,張茜一字一字的說道:“峙桀、筱竹,聽到了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