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峙桀和楊玉環尋着水滴聲慢慢行走在洞中。突然淩峙桀收了步子,讓跟在其後的楊玉環稍稍提了提心,輕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前面有什麼?”
“嗯。”淩峙桀輕應一聲,“好像有人在說話。”
“有人!”楊玉環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随即喜道,“會不會是呓海她們找來了?”
淩峙桀搖搖頭,眸底漸漸升起一絲謹慎:“不是茜姐他們,他們的聲音我熟悉。”不過這兩個聲音他也認得,而且記憶猶新。
楊玉環看着他,感受到了他的謹慎與不安,疑惑道:“你是不是知道來着是誰?”
随着她的話音落地,石壁後轉出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淩峙桀雙瞳猛的一縮,一把将楊玉環拉倒身後,将她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吃驚的不止是淩峙桀,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看清對面所站何人,也是瞬間愣在了當場。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還白無常。”
“淩峙桀!”
比起淩峙桀的驚訝與詫異;黑無常到是多了一些無可奈何的恨意,而白無常卻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黑無常雙眉皺的就差沒擰在了一起,尤其在看到他身後稍稍探出半個腦袋的女人,更是沒好氣的吼道:“淩峙桀,你身後的可是楊玉環?”
淩峙桀微一蹙眉,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關你什麼事兒?”
“你……”黑無常兩眼一瞪,擡手就想沖過去揍人,順便再搶人,卻被身側的白無常第一時間攔了下來。
白無常按下他伸到一半的拳頭,輕聲喝止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窩裡鬥!”
“誰跟他是一窩的!”淩峙桀、黑無常男的默契了一回,不但說的話一個樣兒,就連那不屑的語氣跟神情都如出一轍。
白無常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好像看到了兩隻黑無常。因為對面的淩峙桀此刻臉不但拉的老長、還很黑。暗裡長歎一聲,白無常将黑無常趕到自個兒身、再三關照不許貿然出手、萬分肯定他不會無事生非後,這才朝淩峙桀走近了幾步。不過他也不敢走太近,生怕等下對方會用言語刺激,惹得身後黑無常一怒之下出手為先。
“淩公子。”白無常儒雅的一鞠,“你怎麼會在這裡?”
對白無常,淩峙桀還是頗有好感的,無奈的一聳肩,道:“我也還在莫名其妙怎麼逛林子逛着逛着就逛到這裡來了,這下好是上是下分不清也算了,連怎麼出去都不知道了。到是你們,怎麼也在這兒打轉?我遇上鬼打牆也罷了,難不成你們也會遇上鬼打牆,這可說不過去啊!”
白無常聽了自嘲地一笑,解釋:“因為最近接報這附近一帶莫名其妙少了很多亡靈,閻王便差我們兩個來此處調查,看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一時大意,竟被困在了此處。”
“這下完了。”淩峙桀一聲哀歎,不願相信自己聽到的,“原還想問問你們怎麼出去呢。”
白無常很是歉意的笑道:“真是對不住,沒幫上你什麼忙。”
“那你是不是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把咱們困住的?”哀歎聲沒堅持夠幾秒,淩峙桀立馬生出了滿滿的好奇心,“你們和那東西可有打過照面?”
“目前為止還沒有。”白無常盤算了片刻,道,“但可以肯定對方是個鬼修。”
“鬼修!”淩峙桀像是肯定了什麼,點點頭,“看來我的猜測沒錯,那對方究竟是人是鬼?”這世上,修仙的有、修魔的有;修鬼道者亦有,但極少;且大多是死後成鬼被動修的鬼道。修鬼道者即使過了天劫,最多不過一介地仙;因此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選這一途。
白無常繼續搖頭:“這個就不好說了。即便是人,修了鬼道如今也已是不人不鬼了。目下的情況,此人道行不低,就算是活人,身上的死氣也早就蓋過了活氣。”
“說實話,長這麼大,我還真沒見過鬼修。”淩峙桀兩眼放光,顯然對這個鬼修生出來莫大的獵奇感,“怎麼樣,要不咱們聯手,我是很想看看鬼修是個什麼樣的,尤其是活的鬼修。”
白無常正愁不知該如何開口邀他一道,聽聞此言正中下懷,忙不疊應道:“淩公子肯出手相助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我可有言在先,事後那鬼修可得讓我帶回去研究幾天。”鬼修啊,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啊!淩峙桀想想就開心,仿佛得了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這個……”白無常有半晌的愣神,不明白眼前的男生怎麼就對一鬼修那麼感興趣;一個死人或者是個半死不活的就有那麼稀奇?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愛玩拿去便是,先破了眼前的局要緊。“好,沒問題。但研究夠了可得送回地府,畢竟我和黑也是要交差的。”
“行,一言為定。”兩人三言兩語便決定了幕後之人最終的歸宿問題,并三擊掌以示約定。
“還有,别老是淩公子、淩公子的叫,别扭;叫我淩峙桀就成。”說着,淩峙桀不忘指着身後的楊玉環,暗含警告之意道,“她是我的,你們可别想打什麼歪主意。人要是死在這兒,回去我就讓葉銘楓去地府要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