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得到幾分安慰,看來這劍也不白挨,雖然沒能大顯神威,但她舍命相救,如此的奮不顧身,也會打動他的心吧?
懷着美好的期待,薛同雲興沖沖打開系統的攻略進度條查看進度。
【百分之……零?零?】
稍稍往前進步零點一毫米都沒有?
【系統,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失去了一半的能量之後,對這方面的感知也不太靈敏了?】
系統斬釘截鐵回複:【不可能。】
薛同雲頓時心灰意冷,系統的冷漠固然令她難受,攻略對象的無情更使她心酸。
傷口更痛了,她現在連呼吸都覺得痛。
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個小葫蘆,薛同雲想找找有沒有合适的丹藥吃了可以止疼,薛驚晝的聲音再次傳進耳朵。
“先别吃。”
她疑惑轉頭,聽見他解釋道:“方才傷你的劍上塗了毒,你現在不可亂吃丹藥,以免藥性相沖。”
塗了毒?
薛同雲看向不遠處被綁在樹上,垂着頭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睡着了的薛家三兄弟。
經過系統的指導,她已經能分清這三人誰是誰了,藍衣的叫薛淩天,紫衣的是薛逸天,玄衣的則是薛笑天,雖是與薛驚晝同出于世家薛氏的族親兄弟,卻從小就勢同水火。
兄弟三個玩得真髒啊,她懷疑現在要是捅他們一刀,刀刃上染的血都是黑的。
收回視線,薛同雲看向薛驚晝手中的缽,試探問道:“所以你是在幫我配制解藥嗎?”
原書裡薛氏是醫修世家,想來薛驚晝應該懂得如何解毒。
薛驚晝颔首:“這是自然,你救了我不是嗎?”
他微擡眼皮斜乜她一眼,眼神裡隐含探究。
其實他先前已察覺到薛逸天的動作,隻是還沒來得及出手便被眼前的女子打亂了計劃。當時她明明離他有段距離,且被薛逸天的靈力束縛,卻能瞬移到他身後,替他擋下這一劍。
煉氣六層,便有如此功力?可她又分明打不過煉氣九層的薛逸天。
薛驚晝不輕不重地杵了幾下後把缽放到地上,打開腳邊的布袋從裡面揪出一條蛇,那條蛇攀在他胳膊上,頭朝着薛同雲的方向“站”起來,兇狠地吐着信子。
薛同雲前一秒還在感歎他還算有良心,知道幫她解毒,轉瞬間被就這條蛇吓得魂飛魄散,上半身猛往後仰,牽動傷處,疼得直吸氣。
天知道她最怕蛇了,要不是疼得站不起來,她直接就是一個馬拉松。
“怕蛇?”薛驚晝亮出匕首,利落地剖開蛇身取膽,冷靜得有些冷酷的話語随着苦腥味傳了過來。
“蛇沒什麼可怕的,不僅不可怕,蛇膽還可入藥,有時人比蛇可怕多了。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薛同雲艱難咽了口口水,嗓音都在發顫:“那個,我叫薛同雲,‘同雲淡淡,微月昏昏’的同雲,是慕名而來參加乾元宗試煉的新弟子。”
“薛同雲……”薛驚晝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把蛇膽丢進缽裡搗進藥中,“同雲淡淡,微月昏昏,是個頗有意趣的好名字,你我素不相識,姑娘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貌似不經意一問,尾音裡卻勾出強烈的懷疑。
薛同雲偷看他的臉色,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他面上一如既往淡漠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可她卻感覺到他周身氣質都在變得危險,甚至隐隐和她之前見到的魔尊形态重合起來。
眼珠子轉了兩圈,薛同雲勉強解釋道:“進來的時候聽到那兄弟三個這麼叫你,我就跟着叫了,其實我還不知道具體是哪三個字,我沒喊錯吧?”
“沒有,姑娘耳力很不錯。”
她來之前,那三兄弟喊過他的名字嗎?薛驚晝自己也不記得了,他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一柄藥鍋,架在火堆上開始煎藥。
薛同雲這才放松下來,沒想到他自小警惕性就這麼強,着實很難應付。
兩個時辰後,薛驚晝把熬好的藥端到薛同雲面前,“你救了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如此咱們便兩清了。”
薛同雲在心裡狗熊大叫,兩清是這麼算的嗎,她不是為了救他才中毒的嗎?
可她面上絲毫不顯,甜甜地笑着說:“我救你是心甘情願的,你不用記在心上,也不用擔心我會挾恩圖報,還有先前我說以後會保護你,我是認真的。”
她一番話說得十分誠懇,卻絲毫沒有進到薛驚晝的心裡,他隻是漠然道:“藥得趁熱喝,否則藥效不好。”
薛同雲讪讪接過藥碗,藥汁漆黑如墨,一想到這裡面有蛇膽,她就有些犯惡心。
偏偏薛驚晝還目不轉睛地盯着她,仿佛她立馬喝完,他們便能立馬兩清。
薛同雲眉頭緊皺,捧着碗小口小口把藥喝完。
“傷口痛嗎?”薛驚晝問。
“痛。”
“藥苦嗎?”薛驚晝又問。
“苦。”
“以後還多管閑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