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蘇荷預測第二天會下雨,但實際上下雨發生在副本第三天,所以我們可以知道副本裡的序号3對應現實順序的序号B。
“有生命體比如島民,他們在進入幻境的瞬間失去了原本已經經曆過的蝴蝶禮的記憶。我們就把他們當成不附着在紙條上的東西,不管五份小紙條位置如何變幻,隻要他們沒發現島上時間流動有問題,他們在認知上都會認為幻境順序等于現實順序。同樣舉個例子,他們的天氣預測儀式是主觀行為,不管是幻境順序還是現實順序,都發生在第一天。”
“妹妹我懂啦!那我們現在隻要把12345和ABCDE對應起來就行了,是嗎?”
“沒錯,聖杯是我們重要的參考标準。我在進入副本的第一天察覺聖杯有些濕潤,而塞爾蘭島若非下雨,天氣較為幹熱,上面的水滴無法保留一天時間。現實裡下雨的日子是序号B,因此幻境順序的1對應的是B之後的C。
“再從我所扮演的蘇娅身上的面具來說,我在副本幻境順序第五天早上面具突然從臉上消失不見,同時我進入副本的第一天早上也沒有佩戴面具,結合蘇荷在幻境中第一天給我送了面具就可以知道蝴蝶禮上雙生女一般在第一天上午戴上面具,保持五天。因此我們可以知道幻境順序的序号1和5裡必定有一個是現實順序的序号A,已知1對應了C,所以5對應了A。”
許舟當時以為面具摘不下來是副本的惡作劇,原來這其實是對塞爾蘭島時間流動的暗示。
許舟繼續說道:“至于為什麼副本幻境順序的第一天早上我的臉上也沒有面具,可以結合第三天,第三晚時我的面具憑空消失。蘇娅是個頑皮的女孩,更何況她會在蝴蝶禮上了解到自己是犧牲品。她覺得戴面具難受,在五天内摘下來過是完全有可能的,不過摘下面具的次日就被蘇荷發現,強制重新戴上。再次驗證了3對應B,1對應C。”
“說道面具,我的面具在我到達副本時就已經在我臉上了,看來蘇景早早就在蝴蝶禮前一天戴好了面具。玩家們的船也是無生命體,如果是在蝴蝶禮五日到達碼頭的話我們會更容易發現時間流動的問題,沒想到它在蝴蝶禮開始的前一天就到達了。”沁憶憶回憶着。
“妹妹你好厲害!那我們現在就剩下現實順序的D和E,以及副本幻境順序的2和4沒有對應了,對嗎?”沁憶憶語氣透露出歡愉。
“沒錯,并且4對應的應該是E。依據是我們進入副本的第四晚在蝴蝶祝禱儀式半小時左右後陷入了昏迷,同時我們今天知道,最終獻祭儀式也發生在蝴蝶祝禱儀式的半小時後。這也側面說明,現實世界的塞爾蘭島在時間流動到E的蝴蝶祝禱儀式時便進入了幻境空間,現實的獻祭儀式尚未發生,從而導緻幻境的那天缺失一段時間,即我們進入昏迷的時間。這還呼應了玩家們的任務——隻要一直在幻境徘徊,那就永遠無法度過蝴蝶禮完整的五天。”
“妹妹,聽你這麼一說,我發現五天的虛影其實是一個一題雙解問題。”
許舟腦子轉得很快,一點就通。
根據副本裡的虛影順序,可以理解成島民獻祭第一代雙胞胎中沒有蝴蝶印記的人,同時奉有蝴蝶印記的人為神女,随後把巧合出現的火山噴發視作蝴蝶神顯靈,從而認為鎮子後面愈發繁盛,從一個變成兩個,是蝴蝶神的恩典。
但是這其實是有點奇怪的。
比如為什麼獻祭後要出海打魚,比如為什麼火山噴發後鎮子一點損傷都沒有,又比如許舟從來沒見到塞爾蘭島上有第二個鎮子。
如果從現實世界的順序來看就解釋得通了——
塞爾蘭島上本有兩個小鎮,每隔一段時間兩個小鎮上的人一起出海打魚,一次打魚時火山噴發,形似蝴蝶,恰巧漁船上有一對雙胞胎,其一有天生的蝴蝶胎記。回到島上後發現兩個小鎮被夷為平地,愚昧的島民以為蝴蝶神動怒,因此獻祭了沒有蝴蝶印記的雙胞胎之一,之後為了方便發展,兩個小鎮二合為一。
但愚昧的島民怎麼可能想到,第一代的蝴蝶印記是天生的胎記,之後的蝴蝶印記都是父母親自所燙呢?
——恭喜解鎖劇情碎片“塞爾蘭島的時間”
——劇情完成度達到80%
思索了一會,許舟說道:“所以我們的最後20%探索度的真相,應該就來自現實世界順序裡最終獻祭儀式前的半個小時。我們現在仍然可以在船上透過窗戶看看幻境順序的第五夜會發生什麼,說不定有線索。雖然五天不是時間期限,明天大概率就會開啟幻境時間順序的第二個輪回。但我們也不知道下一個輪回我們的身體狀況會發生什麼,更嚴重的後果是我們失去了前五天的記憶。”
“哇,妹妹考慮得好周到!”
許舟一時之間不知道沁憶憶是真沒想到還是假沒想到,畢竟在晚宴上她看見沁憶憶的眼神迷離,似乎也在思考什麼。
良久。
“很快就到二十四點了。”沁憶憶小聲說道。
*木屋内。
“晚安,明天見。”
...
還好,第二個輪回裡許舟沒有失去記憶。
不過目前來看,島上的npc們卻是再一次失去了五日的記憶。
她敷衍地與蘇荷答應下來并且戴上面具。
蘇荷道:“學者們已經在木偶工藝店待着了,也不知道是誰接待的。我年紀大了,還以為他們中午才到呢。”
這話倒與第一個輪回不同,看來玩家們也沒有失去五日記憶。
說罷蘇荷就離開了。
離開後,許舟和曲心奕都從各自木屋裡出來。
接下來,就是那最後的半小時了。
要去哪找呢?
許舟和曲心奕的眼神在空氣裡交彙,仿佛擦出了一道明亮的火花。
一個地點的名稱頓時浮現在她們的腦海裡。
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