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一股仿佛源自深邃未知的源泉的奇妙力量在許舟體内悄然湧動,逐漸彌漫至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
當下一根尖刺以高速閃到她的身前時,對她而言這速度卻被放慢了數倍,她輕輕松松地擡起手,“腰斬”了這根尖刺。
随即,許舟的雙眸被一層深不見底的黑覆蓋,默默地、冷冷地注視着面前的冷望飛。
冷望飛一驚,眼裡閃過一瞬難以捕捉的恐懼。
他的拳頭向前一抵,鋼鐵般的枝丫從他的指骨冒出,插入許舟的心髒。
許舟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她嘴角一漾,對着冷望飛甜甜地一笑。
冷望飛頓感不對,抽回了手,在許舟的胸膛留下了一個紅色的窟窿。
窟窿裡沒有汨汩流出的血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葉。
當冷望飛掙紮着想後退時,許舟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想去哪呀?”
冷望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強大?”
天窗外,疾風驟雨愈發地猛烈,似為冷望飛唱響了一曲悲歌。
許舟卻隻是淡淡地說道:“就在剛剛。”
後悔與遺恨瞬間爬滿了冷望飛的全身:“如果我一擊将你們斃命,而非用這四棵大樹的尖刺折磨你們,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是剛剛和你對話的隐形人給你的力量?”
“那個人和你達成了什麼合作?”
他語氣喃喃,自顧自地問了一個又一個問題。
雖是問句,卻沒有獲得許舟答案的打算。
但許舟這時卻模糊地給出了答案:“不會。如果你選擇直截了當地殺死我,那個人也一定會用其他方法阻止。和我合作,才是那個人的目的。”
從一開始,這就是系統和許舟的合作與博弈,又關他冷望飛什麼事呢?
許舟抓着冷望飛,向前走了兩步,她發現自己的移動已然不受束縛。
周遭的尖刺不知何時也已經停止了生長與蔓延。
許舟所到之處,碰到的每一根樹枝都被她輕松撞斷,而它們卻似乎已不認冷望飛這個主,在他身上留下醜陋的血痕。
“再見了,冷望飛。”
許舟一字一頓地說道。
後知後覺的冷望飛這才意識到自己大限将至,張了張嘴,準備求饒。
卻在他發出第一個音的前一秒,許舟輕松一擡手扭斷了他的脖子......
不,這甚至不能稱之為脖子,冷望飛的頸部和軀幹通過一些樹木組織藕斷絲連,他的腦袋以一種扭曲的姿态詭異地垂在身側。
“也許,在副本結束後,副本的重啟會讓你失去這一段時間的記憶,讓你重新開始。但對此刻的你來說,你的人生已經結束了。”許舟垂眸無畏地看着冷望飛不甘的目光,對着一具空殼說道。
天窗外的雨漸漸小了,室外的燈光變得敞亮起來,似是預示着一場暴雨的褪去。
許舟向前走了幾步,輕輕地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
遠處的曲心奕傳送到她剛進入副本時的春區,正焦慮地盯着那連通四區的小房子。
“許舟,你可不能有事……”
過了不知多久,地面劇烈地晃動了幾下,随後萬物歸于甯靜。
她突突直跳的心髒漸漸平緩,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與許舟心有靈犀。
“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
曲心奕嘴角微揚,眉毛彎彎地自言自語。
……
躲進客房的宋安喬坐在床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好不容易給斷腿止了血,他落寞地拿起一張與索菲亞當時用過的通行證一模一樣的證件,撫摸了下證件的表皮:“沒想到,我也有用通行證的一天…”
話音剛落,地動山搖。
“地震…?這園區還會模拟這玩意?技術不錯啊。”宋安喬突然有種開了眼見世面的感覺。
由于系統将四區生命之冠的力量統統注入到許舟的身上,宋安喬已然失去了夏區生命之冠的能力,重拾他原本的異能。
對此毫不知情的他用自己的異能在面前升起一塊顯示屏:“觀測地震的來源。”
顯示屏上,許舟正向辦公室的大門走去,每走一步,整個植物園的震感就強一分。
“這……?”
這是宋安喬始料未及的。
他深吸一口氣,暗自發誓再也不能招惹許舟等人。
不對,這還不夠,還得勸思北組織的人遠離許舟。
“太可怕了。”
語罷,他收起顯示屏。
宋安喬并不覺得自己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他隻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遭受了極大的傷害。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讓她進來!!!”
“本以為她戰勝我隻是一個巧合,沒想到她和我的差距可以用天差地别來形容!!!”
宋安喬忿忿地使用通行證,離開了副本。
……
約一小時後,許舟将要離開副本之際。
系統音再次出現。
——對了,合作還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