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姚務錦跟上去。
“......猜到了。”許舟走到504前,敲了敲門,“說不定你現在回405找找,能找到紙人蘭姨。”
“......這就不用了。”姚務錦賠着笑臉道,“所以是活人蘭姨變成了紙人蘭姨嗎?”
“嚴格來說不是的。”見504沒反應,許舟聳聳肩,走到了505,“和我們七個人在四樓時的猜測一樣,這裡有三個段漓,紙人段漓,活人段漓和鬼段漓。紙人段漓和活人段漓不是同一個人。”
“蘭姨也有三個?”姚務錦猜測道。
“蘭姨應該隻有兩個,紙人蘭姨和活人蘭姨,沒有鬼蘭姨。”許舟敲了敲門,“因為在副本故事設定裡,樓裡隻有段漓在事件中死了,所以變成鬼的隻有她一個。”
“為什麼是紙人蘭姨和活人蘭姨相互轉化而來的?”姚務錦仍是不解。
“十點整,是那件事的開始節點,應該是一個契機。十點前樓裡的都是活人,十點後樓裡的都是紙人。”許舟耐心解釋,“至于為什麼不是相互轉化,而是兩個不同的人,這很好理解。”
“因為......”
“嘎吱——”
門開啟的聲音在這除了兩個說話便再無聲息的五樓樓道裡顯得那麼刺耳可怖。
許舟後半句話的音量都因此弱了幾分:“如果十點鐘,活人蘭姨變為紙人蘭姨,那活人蘭姨不應該會在你面前憑空消失,而應該當面變成紙人。”
“那個時間點,紙人蘭姨應該憑空出現在了405的其他地方,說明十點預示着活人消失,紙人出現。”
“而段漓同理。如果是活人段漓變成了紙人段漓,那由于十點時活人段漓還在卧室拍門,我們應該在十點後的卧室門後發現站立的紙人段漓,而非在她的床上。”說着,許舟碰了碰面前的門。
這時,兩人才發現——開啟的,并不是許舟和姚務錦面前的505。
聲音源自于他們身後。
許舟和姚務錦猛地回頭。
506的門自發地開啟了一個小道縫隙。
裡面幽深而漆黑,門邊沒有人影。
門,是自己打開的。
如同在歡迎許舟和姚務錦的進入。
許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樓道的聲控燈伴随着他們的沉默而熄滅。
五樓的一切歸于寂靜。
兩個人憑借着透過迷霧的那微弱的月光,慢慢地,屏息凝神潛入506。
客廳仍是空無一人,無論是活人,還是紙人。
而屋内的其他門都大敞着,似乎預示着這裡的一切都可以公開給許舟和姚務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許是廳内沒紙人讓兩人放松了不少,許舟摸索着牆面,打開了燈。
“好新鮮的水果!”一時的放松舒展了姚務錦緊繃的神經,他連音量都大上不少。
許舟先是用眼神示意姚務錦壓低音量,而後她順着姚務錦的目光看去,發現客廳的茶幾上有一個帶着些許破損的塑料果籃。
裡面,滿是葡萄和桃子。
雖是冬天,看上去卻十分香甜可口。
“這戶人家,應該很愛吃這兩種水果。”許舟輕聲輕氣道。
“就因為這果籃裡隻有這兩種水果?”姚務錦皺了皺眉。
“現在這裡的季節是冬天。葡萄和桃子都不是冬天的應季水果......”許舟一頓,“他們能找到如此新鮮的葡萄和桃子,應該花了不少功夫,足以說明他們對這兩種水果的熱愛。”
緊接着,許舟看着眼前的水果,卻是陷入了緘默。
她的母親黎茗麗愛吃的水果正是桃子。
而父親許钊,恰巧愛吃葡萄。
“這也......太巧了吧。”許舟低聲喃喃。
“什麼太巧?”姚務錦問。
“......沒什麼。”
“那是這戶住戶的照片嗎?”姚務錦指了指沙發邊的小木桌。
許舟從巧合中回過神來,走了過去。
緊接着,她便看見了那張讓她此刻目瞪口呆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青年男人和一個青年女人。
他們站在星市的地标式建築前,開心地比耶,笑容十分燦爛。
盡管他們的眉眼要稚嫩上不少,頭發也是烏黑透亮,帶有年輕人的光澤。
許舟仍然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年輕時的母親黎茗麗和父親許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