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許舟微抿下唇,嗓音漫不經心。
紙人保安如被點燃心中熊熊烈火,嗓音加重:“又怎麼了?你們這些人真的很麻......”
“麻煩”二字還未完全出口,回過頭來的他頓時僵住。
看着許舟手裡水管那黑黝黝的洞口,他先是蒙上一層驚訝,緊接着他猛地擡手,試圖搶奪水管。
但事态的緊急程度遠遠超脫了他能控制的範圍。
“蘇靈妤,開水龍頭!”許舟一聲落下,不出幾秒噴湧而出的水便打滿了紙人保安的全身。
“啊啊啊啊——”
紙人保安發出激烈的慘叫,使出渾身解數,用紙手阻攔水對他面部的襲擊。
但區區紙人,又怎麼可能抵禦得了持續不斷的水?
他的手很快就被完全打濕,變成皺巴巴的一團。
紙人眼睛瞪着許舟,裡面卻透露出求饒的意味。
許舟神情自若,眸子烏沉沉的,裹上一層冷意:“雖然我不知道你打算等到什麼時候才放人,但我想到那個時候我們也活不了了,隻能先下手為強。”
被打濕的手無法再勉強阻擋激烈的水花,水落到他的臉上,逐漸浸透蔓延,直到他全身濕透。
“幹得漂亮!”瑤姐情不自禁地說道,“要不是你提醒我紙人公交車,我還未必能想到這種辦法。”
“這又哪能少得了你對他的拖延呢。”許舟對着瑤姐笑了笑,伸出沒拿着水管的手和她擊了個掌。
而紙人保安濕透的全身漸漸癱軟下來,輕輕覆在了那把椅子上,與它融為一體,俨然一張椅子皮。
但盡管如此,許舟還是讓手裡的水槍繼續噴射了他良久。
直到他的身子黏在椅子上,再不動彈一分。
“可以關上了,靈妤。”瑤姐對公共廁所喊道。
水管裡的水花停了下來。
隻在管口還“嘀嗒”“嘀嗒”地流淌着殘餘的一兩滴液體。
蘇靈妤心有餘悸地從公共廁所出來,見到那紙皮保安後,還是吓了一跳。
她戳了戳保安的手,保安仍未動彈,她才放松地笑了笑。
“我沒有拖後腿吧...”蘇靈妤小聲道。
“怎麼會?”許舟拍拍她的肩膀,“咳。”
瑤姐和善道:“你幫了很大的忙,即使沒有經曆紙人公交車,也想到了他怕水。”
蘇靈妤羞澀地低頭笑了笑。
“你挺大膽。”瑤姐轉頭看向許舟.“不怕他沾了水之後變得狂暴嗎?”
許舟想到自己和姚務錦在坐紙人公交車來到智彙街時,公交車上那被姚務錦沾了水的女紙人簡直想扒了姚務錦的皮。
她思索片刻,道:“想過。但我覺得紙人公交車作為隐藏劇情,作用應該不僅僅是提供一段故事,也許還給予了我們一個應對紙人的解決思路。”
“看來你想到了。”瑤姐試探道,“每一輛車上,都會有紙人因為各種原因沾上水。”
許舟點了點頭,目光璀璨:“我坐車時,姚務錦将水灑到了女紙人身上。那根本不是巧合。在坐車前,每個人的手機就若有似無地影響着人的心智,誘導他們多低頭看手機。上車後,如果手機還留在身上,就會誘導人把水弄到紙人身上。”
“你是怎麼想到的?”瑤姐問。
“紙人被弄上水後,雖然變得狂暴,但我卻沒有收到關于得知死亡條件的系統音,可見弄濕紙人根本就不是死亡條件。”
許舟頓了頓,繼續道:“咳咳...那是個固定情節,提醒我們水對紙人的作用。”
但許舟在車上對姚務錦出手相助仍然存在重要的意義,雖然出于規則限制,女紙人不能殺死姚務錦,但對他造成傷害卻是沒問題的。
“如果少量水會惹得紙人狂暴,那就用大量的水消滅紙人。”許舟語氣愈發堅定。
“哈。”瑤姐輕笑一聲。
“看你剛剛的态度,其實你早就想到了吧...咳。”許舟開門見山。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這是你自己猜的。”瑤姐攤了攤手。
許舟其實不是沒想過用她在“夕望圖書館”時借助異能中介獲得的“水影幻變”應對紙人保安,但在場還有瑤姐和蘇靈妤二人。
許舟更想保護自己的隐私,盡可能不使用異能。
“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姚務錦的聲音從保安室外樓道的方向傳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不會有事的。”沈霁肯定地說,“黎心和他們一起去了。”
“這麼相信她的實力?”箫雲筝玩味地問。
四人的腳步聲愈發靠近。
“你們...在裡面嗎?”白書圓敲了敲門。
“不會掉進廁所了吧。”箫雲筝欠揍地笑道。
許舟将椅子從門前移開後,卻在這時發現紙人保安沾了水的身上有一張黃色的符紙。
她輕輕摸了摸符紙,符紙是用紙張制成,卻在水的沖擊和浸泡下完好無損,如同被一層防水的東西隔開。
“喂?”白書圓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