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箫雲筝連連擺手,“她在第一個周期結束時提醒我們,是她當時想慢慢玩弄我們。但誰知道她的心思會不會變呢?說不定現在就想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殺死我們。”
蘇靈妤補充道:“而且...她把拍攝的玩家和兩名融合物以及虛影紙人關在一起,形成天然的戲弄場所,也算是慢慢折磨的一種了。”
許舟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雖然鬼段漓想見證她殺死沈霁的那一幕,必定會留她一命,但與融合物及虛影紙人共處一室也夠她喝上一壺。
“對,她和我一樣。”箫雲筝又恢複了慣常的笑意。
其他四人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
“這是什麼!”405蘭姨的房間傳來了她蒼老卻銳利的尖叫聲。
許舟和沈霁對視一眼——虛影紙人蘭姨出現在了活人蘭姨的面前。
“啊——”
蘭姨的聲音震耳欲聾。
“咔——咔——咔咔——”
405内傳出骨骼響動的聲音,猶如...什麼人的四肢被扭斷後進行重組。
就連本該微不可察的骨骼聲在此刻都輕易地穿透405的木門,徑直飄入屋外五人的耳中。
而四樓的其他房門,竟均是紋絲不動,住戶們對這巨響絲毫不懷疑不關注,沒有出門看看的意思。
“他們就沒一個人想出來看看嗎...?”蘇靈妤被骨骼響動聲吓了一跳,嘴唇有些發白。
“這些聲音,恐怕隻有玩家能聽到。”許舟冷靜地作出判斷。
“嘩啦——”
405的門開始劇烈晃動,傳來什麼東西扒拉門的聲音。
許舟不動聲色地看向木門,心知活人蘭姨和紙人蘭姨已經完成了融合。
從此正如黎茗麗和許钊一般,整棟樓裡不會再有紙人蘭姨和活人蘭姨,隻剩下他們的融合物。
“快去熄滅406的蠟燭,讓他們停下啊!”姚務錦急忙催促。
“哪兒有蠟燭?”沈霁反問道。
姚務錦一怔,瑟瑟地看向406的門前,隻見門前灰白色的地闆上空空一片,哪能看得見那兩個冒着藍光的蠟燭的身影?
“那兩個蠟燭,隻在晚十點後出現,也就是事件發生的那三小時。”許舟一邊解釋,一邊仔細觀察周遭環境,已尋應對之法。
“嘩啦——”
又是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雖是在撓門闆,卻撓進了姚務錦的心髒。
他呐喊着:“那快想辦法啊!想不到就跑啊。”
“在想了。”沈霁說,“你跑得過融合物?”
許舟突然向404的方向走去:“就躲在這好了。”
“就躲在四樓?”姚務錦大驚,“黎心大佬,你認真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許舟擡手敲了敲門。
“誰?”
“暴雪天,我們是來這附近地理研究的大學生,可否借住一會兒?”許舟問道。
“不是說是花舟親戚嗎...?”姚務錦小聲疑惑道。
“對不同人,要有不同的理由。”沈霁說着,指了指他的肩,示意他遮蓋一下傷口。
姚務錦從包上用力扯下一小塊布,披在自己肩上。
片刻之間,門内沒有回應。
許舟可以預想到門内的一家四口正在商量。
但很快,門就被一位中年男人打開。
屋内熱氣騰騰的飯菜香躍入幾人鼻尖。
他掃視了一下衆人。
目光落在中年的姚務錦身上時,他遲疑了一下。
沈霁說:“這是我們導師。”
男人點了點頭,随即看向戴帽子和口罩的許舟。
許舟咳嗽兩聲:“感冒了。”
“進來吧。”男人讓開一條道。
“媽媽,他們是什麼人?”飯桌前的女童問。
“來躲雪的大學生。”女人慈祥和藹地說,“桐桐長大後,要成為一名樂于助人的人哦。森森也是。”
女人看向桌前的男童。
“好!”他們不約而同地喊着。
在最後一名玩家走入404之後,男人将頭伸出去,目光似乎停留在了405那被扒拉的木門上。
“嘎吱——”
405的門,被裡面的融合物蘭姨,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