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到了雲煙的廣告,她和白馥月的廣告排在一起,顯示出她也是世界知名的大明星。
其實一路上陸希根本沒有心去看這些,但所有的東西都有用字标注,不需要思考,隻需一眼,那些東西是什麼就一目了然,她就像一隻不能動的鴨子,被強行掰開嘴灌食。
撕扯下一隻爬在她身上欲自爆的機械蛛,陸希知道了問題的症結,她還不夠快。
照這個速度,她遲早會被維護處的人追上。
幾個小孩子玩着追逐遊戲踩着滑闆朝她頭頂駛來,陸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滑闆,逼她急停,然後把她抱到地上:“借用,在這待着别動,馬上還你。”
周圍的小孩吓得擠在一起,像一隻隻小鹌鹑。
“前面的人聽着,傷害未成年人罪加一等。”後面的仿生人見她接觸到了小孩,立馬人機似的開始棒讀治安法規。
被她搶滑闆的小女孩還沒點頭,陸希就像一顆炮彈一樣彈射出去,瞬間消失在街角。
“哇哦。”當維護處第五小隊的隊長,一頭銀色短發的格鬥型仿生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小孩們墊腳眺望的興奮樣子。
“她好會啊,是不是特技演員!”
“嫌疑人暫時消失了,載具是滑闆。”
“那與她一起的人呢?”“一樣,他一直都沒被放下來過。”
所有人一起沉默,似是震驚于她的耐力。
“你這個滑闆的控制權在哪兒?”仿生人開口,質問的語氣讓這些敢在第一街區鬧市玩滑闆的人有些不爽。
“不知道。”
“未成年人不得在街上玩懸浮闆,更不得在高峰時段出現在交通主路上,你們違反了交通條例,跟我回去,叫你們家長來接。”
為首的女生翻了個白眼,掏兜:“他才不會來接我呢。”然後她就被攔住了。
“琬琰,你爸和我媽還有他叔都在郵輪上,這一打電話,他們就都知道了。”其他小孩都上前阻止,一群人唧唧哇哇吵個沒完。
銀發的仿生人正想強制叫這些孩子說出通訊号碼時,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背後:“你怎麼在這兒?”
男人走到衆人面前,潇灑的樣子讓人一眼難忘,白琬琰猶猶豫豫地開口:“爸?”
仿生人一愣,怎麼她剛要叫家長來,人就來了?
“這是你父親?”
“叔叔好!”其他小夥伴已經認出了,此人就是深羅夢幻的創始者白老爺子的孫子、白琬琰的爸爸、綜藝電視上的常客、浪子、藝術家白千言。
看到男人背後熟悉的事物,小姑娘緊皺的眉頭瞬間松開,她攤開手:“對,這就是我爸爸,我現在自由了吧。”
見所有的小孩都信誓旦旦,仿生人不再說什麼,她轉身又對男人科普了一遍交通規則,随即和同伴快步離開了。
“白叔叔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郵輪上嗎?”聞言,白琬琰“哧”地一笑,她沖“爸爸”伸出手,道,“所以她根本就不是我爸爸。”
“可以把滑闆還給我了嗎?”
陸希笑了笑,把東西從背後拿出來交給她。看到這變戲法一樣的畫面,白琬琰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謝謝你。”話說得真情實感。
飛出去的時候陸希就注意到這個滑闆其實是可以遠程鎖定的,她還能飛就隻有一個原因,小姑娘願意讓她飛。
滑闆上刻了她的名字,陸希略一搜索,就知道了她父親是誰,因為她父親……很出名。
白千言出生在深羅夢幻的穩定時期,從小聲色犬馬,五毒俱全,自戀型人格障礙的他喜歡展示自己,是上鏡次數最多,頻率最高的白家人,除此之外,白琬琰的出生在當年更是鬧得滿城風雨,她自出生起就不受父親待見,隻能被爺爺帶大,好在她情商智商雙高,自己把自己變成“除了她爹不愛,誰都愛”的狀況,終于名正言順地成了白家人。
白琬琰從來沒見她爸這麼正常過,一時間竟然覺得一直維持這樣也不錯。
如果陸希聽到她此時此刻的想法,可能要笑了。
她剛才可是夾着一個人的同時還把她從滑闆上拽下來了诶,這個小姑娘有沒有想過,一個剛在維護處手下成功逃脫的人,不惜暴露的風險也要去而複返的原因呢?
她不會以為她真的是為了信守承諾,或者是為了給她解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