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等級不高,沒觸發規則的情況下,npc無法對玩家産生緻命威脅。
開鎖是老玩家的必備技能,三人仗着周圍沒有村民,加上天還沒完全黑,光明正大地開鎖從正門進入。
王姝然的npc配偶站起來迎接他們:“親愛的,你怎麼來了?他們是……”
黑黝黝的眼睛盯了林娴妤十幾秒,吸了吸口水:“嘶……她是我們旅遊團的?有點眼熟。”
前半句一如先前僵硬呆闆,後半句詭異得讓人心底發涼,像竭力壓抑食欲的猛獸,雖沒做出實際行動,但口水已經淌了一地。
林娴妤不适地後退半步,慢半拍地想:剛才應該找根棍子當武器。要不把阮靜給的登山棍拿出來當武器?
王姝然走過去,自然地半靠在npc配偶身上,使用[聖母光輝],語氣浮誇。
“我看見你鬼鬼祟祟地進了這個房子。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看你心虛的這個鬼樣子,肯定是金屋藏嬌了!快!給我說藏哪兒了?你還給我黑臉看?還好我叫了朋友和我一起,不然指定被你欺負!你們快過來幫我!”
npc配偶似乎被這番邏輯通順的話“說服”了,嘴角挂起僵硬的笑容,“親愛的,你誤會了。我隻是……”
噗嗤。
靠近的謝昱珩趁機偷襲,匕首插入心髒,血液汩汩流出,迅速浸濕衣服。
“小心!”
林娴妤瞧見npc配偶垂落腿側的手悄咪咪放出一些黑乎乎的東西,趕緊從背包裡取出登山棍,開啟[強化感知]對準手臂用力一敲。
“咔嚓”一聲骨頭碎裂,npc配偶應聲倒地,徹底沒了動靜。黑色不明物質消散在空氣中。
“呼……”她長吐出一口氣,握着登山棍的手不停顫抖,感受到王姝然擔憂的視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剛才他手上有東西,現在沒了。”
謝昱珩蹲下身仔細檢查,着重查看被打斷手的位置,很快站起身後退。
“離遠點。”
話音落地不過兩秒,npc配偶蒼白面孔底下透出青黑色,像死了很久開始腐爛的顔色。屍體皮囊下的血肉仿佛活了過來,變成黏稠流動的液體鼓鼓囊囊的移動,皮膚被頂得連片起伏。
被打斷的手臂成了缺口,流淌出黑糊糊的粘液,在屍體旁彙聚成一團不可名狀、難以形容的液體。屍體肉眼可見的縮小,像被放氣的氣球,漸漸癟下去,隻留薄薄的一層皮。
黑色的粘液反射出黑色油膩的光,一伸一縮地朝着門口蠕動過去,很快消失在視線裡,唯有地面扭曲的痕迹證明它曾存在。
一時間,滿室寂靜。
“啊!”林娴妤及時捂住嘴,讓剩下的尖叫悶在喉嚨裡,“他他他他又變回去了。”
npc配偶癟下去的屍體如同融化的蠟像全方位重塑,一點一點恢複成先前的樣子。
少女慘白小臉繃得緊緊的,“要走嗎?還是要等一會兒?”
謝昱珩望出去,天黑的速度此刻慢下來了,維持在半明半暗的界限。
估計還有半小時天黑,來得及。
“你們把石頭拿出來。”
林娴妤的石頭沒有變化,扭頭看王姝然手裡的:“你和我不一樣,我的上面沒劃痕,隻有我一個人的名字,你的有兩個名字。第二個名字和有塊石頭上寫得好像。就是看不懂寫的什麼……”
寫的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
“成功了!!”
被劃了名字的石頭是阮靜的,昨晚本該阮靜被怪物吞噬,可阮靜反殺高卓成功,所以阮靜的名字被劃掉,刻上另一個名字。
由此推測石頭上原本是被村民帶回靈村被怪物吞噬的人的名字,但不代表沒有轉機。
從阮靜身上他們得到靈感,利用靈村“阿影婚”的習俗,在遭遇怪物吞噬前殺掉配偶,将自己轉化為村民,讓配偶成為“替死鬼”。
現在王姝然提前殺掉npc配偶,石頭上她的名字被劃掉,證明他們思路沒錯。雖然不是一勞永逸,起碼暫時不用擔心了。
王姝然高興得捏了捏林娴妤的手:“今晚暫時安全了。”
被王姝然的笑容感染,林娴妤也跟着彎了彎眼睛。
雖然不理解為什麼今晚安全了,但姝然這麼開心一定是真的。
“趕緊搜查屋子。”謝昱珩瞅了林娴妤一眼,“你跟着我。”
“哦,好。”
少女乖乖走過去。
王姝然:“?”
謝昱珩到底是誰的保镖?
謝昱珩輕描淡寫地瞥了王姝然一眼。
“……”
王姝然低頭錯開視線,正巧系統提示謝昱珩發來消息。
【我答應的事絕不食言。林娴妤頻繁被怪物纏上,放任她一個人恐會生變,影響副本通關。】
王姝然回了一個我懂的表情包,轉身走向另一邊認真翻找,不放過任何角落。
屋子裡一定有吸引npc配偶的東西,可能是關鍵線索,不能掉以輕心。
林娴妤不想拖後腿,盡管跟在謝昱珩身後,但和他搜尋的區域微妙的錯開。謝昱珩覺察出她的小心思,有意把寬敞空曠的地方讓給她,自己去複雜的犄角旮旯。
屋子有兩層,底樓沒搜出東西,廚房和雜物間全是普通的日常生活用品,沒有奇怪的東西;二樓有四間卧室和一個陽台,三人起進卧室搜。
搜到最後一個卧室,謝昱珩突然停頓下來:“有股奇怪的味道。”
林娴妤跟着停下來,皺起鼻尖嗅了幾下:“沒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