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這一開口,卻是三個人都傻眼了。
岑厭卻是一下笑出了聲。
“連少,這可不能怪我吧。”他一條腿支起,連栖兩腿瞬間被他右腿接住,岑厭撐起手臂,把連栖半壓到身下,起身的瞬間把少年往懷裡一撈。
連栖熟練地把腿往他腰上一勾,岑厭手托着他一颠。
少年身上的藥香沖進鼻尖。
連栖把他抱的更緊了。
看着少年這麼熟練的動作,岑厭忍不住挑了下眉。
“我都不認識你,怎麼這麼粘我呢?”岑厭側頭,幾乎貼着連栖的耳朵說的。
而在連渝和連母看,更像是岑厭在親吻連栖的耳朵般。
一時間連渝氣的臉都紅了。
“認識。”連栖突然開口。
他固執地重複,眼裡綴着認真的光。
“認識。”
“好了。”連母拉住連渝,她終究是壓抑住心底的疑問,為了連栖她可以忍受一切。
她妝容精緻,在岑厭面前赫然又是那個雍容的貴夫人。連母沒打算避開連栖講,而這些話也正是說給他們聽的。
“岑厭,我不知道小寶和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認識,但有一點我可以确認。”連母沉默半晌,最後還是開口:“他很信任你。”
“甚至......”似有些難以啟齒,但她還是深吸一口氣:“比信任我們還要信任你。”
“小寶的情況我不多說,小渝會和你講。他太需要你了,他需要你的幫助。”連母苦澀一笑:“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多來陪陪他,至于你父親那邊,我們會交涉。”
其實連母說出來時心裡很沒底。
岑家主這些年身體狀況愈發下沉,岑家這些孩子就像餓極了的野狼,隻待一聲令下,便會沖上去啖肉飲血,狠狠撕咬一塊不屬于自己的肉。
在這樣的環境中,岑厭絕不會是等閑之輩。
他絕對不會放棄這塊大肉。
如果岑厭選擇長期停留在連家,對他自己而言,是弊大于利。岑家主多疑,固執,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向着外家,更别提還是與岑家有一匹之力的連家。
岑厭會被放棄。
連母隻敢保證自己願意盡力幫助岑厭,但岑厭會不會同意又是一說。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在強人所難。
所以她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
卻沒想,下一刻磁性的嗓音就這樣響起。
“好,我同意。”
連母愕然擡頭,沒想到岑厭這麼好溝通。
“你家小孩這麼黏人。”岑厭感覺到肩膀微沉,是腦袋的重量,溫熱的呼吸噴在脖頸上,惹得人心裡都發癢。
連栖像隻貓兒似的,在撒嬌般蹭他。
真是讓人,難以拒絕。
岑厭認命了。
“真可愛。”岑厭低頭想着,一想卻是克制不住地笑了出來。
聽到這個詞,連栖晃了晃頭,似乎在認同。
“餓。”連栖惜字如金。
連母反應過來,急忙招呼人去廚房做飯。可沒想連栖直勾勾盯着岑厭看,他看着男人沒有動作,幹脆再次簡單重複了一遍。
“我餓。”
什麼?反應過來的岑厭不可置信。
這是在叫他岑二少去做飯吧?
偏偏少年目光坦誠,不見絲毫避讓。
“媽的。”岑厭下意識罵了一句,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不能在乖孩子面前爆粗口,又迅速收回去。
他不可置信拍了一把連栖的屁股。
“你真是好樣的,你怎麼知道——”
他話音一轉:“怎麼知道我最會做飯了。”
連渝:“......?”
岑厭抱着連栖把人放到大理石台上,他剛想離開,下一刻胳膊卻被一把摟住了。
連栖眼巴巴看着他。
岑厭簡直覺得自己無法理喻,一邊小聲罵罵咧咧,一邊擡手把人一抱,就這樣放到自己肩膀上。
連栖一把揪住他的頭發。
他熟練地開火備菜,連母喊的人還沒到,她幹脆打了個電話叫人别來了。
岑厭不可置信:“你們這家人就等着我做飯了?”
連渝太陽穴突突跳:“我弟弟快掉下來了!”
連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因為他以前也是這樣做的。
有時他一個人待着害怕,岑厭哪怕做飯也扛着他,做好一道菜,夾起一筷子塞進他嘴裡。
連栖托着下巴嚼。
還會得到岑厭低笑的誇獎:“寶寶真乖。”
隻不過這個岑厭臉上沒有疤痕了。
連栖戳着他的臉,滿意極了。
原來岑厭長得一點都不兇呀。
錯怪他了。
岑厭腰很窄,卻很韌。他彎腰做飯時,連栖乖乖坐到了大理石闆上。
岑厭一擡頭,就看到少年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不帶任何赤裸意義地,似乎隻想單純看着他這個人。
半晌,岑厭低低笑了一聲。
他把手中的火腿片塞了一塊到連栖嘴裡。
“吃吧,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