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心”,景行接着說,他從剛才就在想,這個秃驢既然要這麼大費周章選擇這些八字至陰之人,又選擇挖去心髒這種方式殺人,為的就不是簡單的殺了他們,報仇雪恨更是沒根據,這幾個人除了出生時刻都是至陰這點以外就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所以最可能的就是為了他們這些至陰之人的心髒。
宋還恍然大悟,“因為至陰之人的心髒不同尋常,不僅能換給适配的人,還能換給妖。”
“沒錯,妖族最難修心,不少妖族修行不為成仙隻為化人擺脫畜生道,所以除了極為艱難矜矜業業修行這條路,還有不少會投機取巧的竊取凡人心髒,以此化人。”不少精怪傳聞裡說的不全是假的,總有些不怕死的妖族會盯上八字輕的凡人引誘進入無人之處,殺人奪心。
“所以……落塵是妖?”宋尋這麼猜測,不過一說出來就被兩人否定。
“落塵身上雖然沒有濃厚功德,但也沒有妖氣,應該就是個凡人。”但尋常凡人又怎麼會活上幾百年音容不改,不是功德深厚的修行者還有本事去拘人魂魄?
按着這麼想的話,宋尋想了想,開口道,“那就是為了妖。”
聽到這話,那幾個影子也開始互相小聲嘀咕,突然一個影子想起來什麼,“大師!我想起來一件事,就是你剛才說的同夥什麼的,就是這裡偶爾會有一個女的來,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小姑娘!”
一盞燈後的影子聽到這話直接反駁,伸出火舌去拍那個影子,把那影子拍的一抖,“什麼小姑娘?那明明就是一個老太太!我見過的,大師你别信他的,就是老太太!那個老太太行為還鬼鬼祟祟的,見到和尚還躲!我看不僅僅是同夥,他們還互相壞,要不然怎麼還要來了裝不在?”
那個影子似乎好好回憶了一下,伸手撓了撓頭,苦悶狀開口,“我怎麼記得是個小姑娘啊?是不是你記錯了……”
“哎,我看你們都記錯了,我那天半夜見過,既不是什麼老太太也不是小姑娘,就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一看就結婚了。呔!這個秃驢連有婦之夫都不放過真是個人渣!”
“狗和尚沒臉皮,男小三爛□□!”
這幾個影子誰也不讓誰,你一句我一句眼看就要吵起來,景行瞪了他們一眼,立刻都老實了,殿裡瞬間安靜地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你們說又是姑娘又是老人,到底是什麼?”
“姑娘!”
“老太太!”
“中年人!”
……行吧,景行扶額,“既然你們都說見過,那你們說說,他們都有什麼特點?”
那個堅持說是小姑娘的影子先開口,“我記得!那個小姑娘經常塗着紅豔豔的嘴唇,她頭發很長大該到腰那裡,還有幾個卷卷!”
聞言其他幾個影子也開口,“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明明是個老太太!我記得很清楚,很少有老太太塗那麼豔的口紅!”
“你說的什麼玩意兒啊?就是中年婦女!”
宋尋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争執,他聲音不大卻因情緒穩定說的清晰,在吵鬧幾人中也不被掩蓋,“或許……你們說的就是一個人,根據你們描述的可能就是背後那個女人的不同狀态。那個人可能就是沒辦法維持年輕的狀态,在狀态好的時候可能是小姑娘,狀态差的之後就變成了中年人甚至老人”,說完看向景行。
景行點點頭,“沒錯,很有可能是法力無法支持,這麼看和我們之前得出的結論也符合,她确實是經常處于功德短缺的狀态才會這麼着急,冒險現在做這種事。”
“至于挖心……”,他頓了一下,“或許是因為他需要一顆至陰之人的心?而至陰之人的心髒應該是換給……妖?”
景行幾乎是不加懷疑的說出這句話,換心給人自然不需要如此大費周折,既然這樣應該就是條件相當嚴苛,更像是要換給妖。
宋尋明顯被他的話一驚,“換心?難道妖沒有心髒嗎?可是動物不都是有心的嗎?沒有心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景行回道,“妖是有心的,但是這個秃驢這麼千方百計害了這麼多人就為了一顆至陰的心很明顯不是換給普通人,而妖邪不能适配正常人的心髒,如果不湊巧換成至陽之人的心髒還會被灼傷,所以他肯定是為了給一個無心的妖。如果那個女人就是那個無心的妖就剛好可以解釋為什麼她要這麼多功德和能力不足。”
宋尋煥然大悟,“因為是無心的妖所以要維持生命需要功德,而且因為身體殘缺沒辦法修習高深的術法所以法力不夠!”
妖族換心往往是為了成人,但古往今來這個換心的說法一直都有,就是實踐者寥寥無幾,很多人也隻是以為道聽途說,按照現在這種情況這種解釋應該是最合理的,這個又老又年輕又風韻猶存的女人估計就是幾人看見的那個梅花妖,估計落塵就是想給她換個心髒。
“沒錯”,景行點頭看向他,“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了,而且這個和尚和她直間一定有關聯,否則他不會願意替人做這種事情。以剛才的幻境程度看,這個和尚修為不低,但卻一直退讓我們似乎是害怕,估計也是因為幫那個妖才修為大損不敢直接對付我們。”
說完景行看向神台,那些影子顫抖着,燈火搖曳不停,男人嘴角一勾,英俊的眉眼在火光中顯得格外驚心動魄,“那我就幫幫他現身!”說着兩臂張開,兩團巨大的火焰自他掌心騰躍而起,直接沖向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