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我!可沒這麼簡單!”李軒卻沒有坐以待斃,手摸向兜裡放着的一個從不離身的錦囊,用力捏碎!
咔!
他的身上忽然多了一道暗紅色如同血一般的紅光,如同是一個撐開了一個保護罩,将所有的鬼魂攻擊全部阻擋在距離他半米之外!
不過是一步的距離,但這些鬼魂燃盡生命都無法跨越!
“可惡可惡!”
看着鬼臉上的不甘,李軒松了一口氣後,放聲嘲諷:“哈哈!得虧我問大師要了一個保命的血符咒,不然真就栽在你們這群死人手裡了!”
“為什麼!”
“老天不公!”
“為什麼我們都成了鬼都殺不了這個人!”
“……”
鬼魂在絕望地哭訴不公,李軒聽着眼裡醞釀着可怖的殺意:“你們還真是認不清現實啊!有這道血符咒在,你們永遠也殺不了我!”
他發了狠:“哼!等我喊來了大師,就是你們的死期——”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冰冷的嗤笑:“榕山老鬼那厮,他再也不會來了。”
“是誰?”
李軒擡頭望去,當一張憨厚老實的臉映入眼簾的那一刻,他臉上的得意卻轉變為徹頭徹尾的驚恐!
“怎麼是你!”
進屋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他殘害了妻兒老小、拼着不再轉世投胎,燃燒神魂化作厲鬼尋仇的惡鬼!
這一次,李軒是徹底怕了:“張偉明?你怎麼可能沒死,榕山道人明明已經用役鬼重創了你……”
張偉明冷冷道:“我都沒有殺了你這個畜生為小容她們娘倆報仇,我怎麼舍得去死?”
但下意識地往大門外飄去的目光仍是說明了真相。
張偉明一步一步地邁着穩健的步伐朝着李軒所在的方向走去,然而他每走一步,李軒的身體也随之一顫,臉上驚恐也在翻倍加劇。
他甚至開始了求饒:“不,不要過來,我錯了,我去接受法律的制裁,你不要再過來了,不、不要——”
凄厲的呼喊傳到了屋外,院子裡,陸時連眉毛都沒擡一下,顯然是對着局面早有預料。
倒是劉梓旭深感解氣的同時,也感到無比的好奇:“陸時,為什麼李軒現在會那麼害怕鬼叔?明明三天前我們遇到他的時候,他還無比的得意……”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窩在陸時懷中的系統貓,它停下用肉墊扒拉的手機,笑得幸災樂禍:“也沒啥,先前他能嚣張,是因為倚仗的是榕山道人給他用那一尊鎮器所編造的法陣。”
“而如今,他現在保命的血符咒用的原材料不是别的,正是你鬼叔的一身血肉。”
“血肉,為什麼?”
這一次回答的卻是陸時,他道:“張偉明家祖上不止是修過道,還很有可能出過得道的大能,以至于後世他們的血裔身上留着的血就天生對扼制陰氣有着絕佳的功效;若是修道,這份奇異則會成為他的助力,可……”
陸時沒有說下水去,但劉梓旭已經明白了他未盡的意思。
劉梓旭大吃一驚,但驚訝過後,取而代之的濃郁的憤怒:“李軒這個畜生真是罪該萬死!”
系統貓揚了揚下巴,道:“他也快了。”
就在它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比之先前凄厲一萬倍的慘叫聲傳來!同時混雜其中的還有沉悶的撕扯聲和液體滴落在地面濺起朵朵霧花的炸響聲。
“啊!我的手!”
不用系統貓和陸時提醒,劉梓旭已經繃緊了身體,他意識到,複仇,開始了。
正如他所猜測那樣,這一道凄慘的哭喊聲僅僅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内,他的哭喊聲比先前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即便沒有看到任何畫面,但通過他的哭喊,劉梓旭仍是腦補出殘忍的畫面,到了最後,即便已經深知他是罪有應得,他也仍是抖若篩糠。
陸時和系統貓對視一眼,默契點頭:“是時候了。”
陸時上前一步,跨進了大門,進屋的動靜吸引了所有鬼怪的注意,他們猛地一百八十度轉過頭,陰厲的鬼臉上此刻多了一層獻血凝結的面具,雙瞳也不再是無神,而是爬滿了鮮豔欲滴的血絲!
他們戒備地看着陸時,如同在護食,仿佛下一刻就要一擁而上。
但陸時仍是神态自若,神識掃了眼被他們七手八腳死死摁在地上的李軒,在被數十隻窮兇極惡的惡鬼尖爪厲齒撕扯,如今的他早已體無完膚,甚至已經沒有了一個人樣。
陸時總算是有了反應,他精準的在一衆惡鬼中鎖定了張明偉的身影,開口問道:“屍身盡毀,夠了嗎?”
張明偉吐出一口模糊的血肉,那張憨厚的臉上,是怎麼都收斂不了的快意,他朝着陸時搖頭:“不夠!還不夠!隻是殺了他怎麼夠,我要他一輩子都不能轉世投胎,讓他之後每一天都活在無盡的悔恨之中,隻有這樣,才能為我死去的妻子女兒報仇雪恨!”
但這樣做的後果便是他自己也會遭到反噬從而喪失最後一絲轉世投胎的機會。
陸時卻沒有勸,而是點頭,道:“那就下手快一點,不然時間不夠了。”
張明偉重重點頭:“是!”
陸時轉身就要離開,然而正要邁過門檻的時候卻被張明偉叫住:“等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