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彤被男人圈在懷裡,免了砸在地上的風險,他伸手在對方黑色的勁裝上擦了擦。
看見段禦清的目光從他臉上轉移到指尖,他開口,聲音飽含誘惑:“餓了?”
段禦清抿唇,點了點頭。
不論段禦清是為何對自己血液如此執着,步彤必須好好利用這一點,将他的欲望高高吊起,掌握着他的命脈,将對方拿捏在手中,好帶自己去找到歸靈宗。
他也不擔心對方會不受控制的出走,若是可以,男人也不會對他寸步不離。
他擺開男人環在腰間的手,忍住腦中的眩暈,站直身子:“等去鎮子上找到住處……”說着,他又瞥了眼男人糾結的神情,接着道,“治好你的腦子,自然會讓你吃飽飯。”
不僅是段禦清的腦子需要醫治,他被男人咬出的傷口此時正在隐隐作痛,十有八九是起了炎症。
步彤試探的摸上自己的腦袋,将另一隻手搭在對方額間,凝神感受着兩人體溫的差别。
果真是起了燒。
段禦清自手被他擺開後,雙手垂在腿側,從始至終都一動不動,那怕青年的手帶來的酥麻觸感讓他心頭發癢,他也全然掩飾住,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
步彤收回手,拍了拍對方的肩,不經意道:“背我下山吧,我不想走路。”
段禦清在他臉上掃了眼,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在青年面前蹲下身,露出寬闊的脊背。
步彤沒料到男人動作如此爽快,将木棍橫着拎在手中,伏在男人背上:“走吧。”
男人在他爬上來的瞬間頓了下,身體僵直一動不動,直到步彤調整好姿勢,他才反手扣住對方的腿,将青年牢牢背在身後。
“懶鬼!”又讓步彤鑽了空子,系統分外不爽,打量着粘在一起的兩人,“你現在利用他,小心他清醒後把你一刀捅了。”
它看得出來步彤帶男人下山,就是想利用對方找到歸靈宗。
“我可沒利用他。”步彤趴在男人的背上,感受灑在面上的涼風,惬意道,“是反派利用他。”
“那你現在在幹嘛!”系統惱了。
“哦,我不就是反派。”步彤笑了,忽視腦中系統被屏蔽的電子音,将頭搭在男人肩膀上。
别以為他不知道系統偷摸開了代入模式。
——
山腳鎮子。
兩人的身影出現在鎮子口,往來行人向着他們的方向撇了眼就匆匆收回視線。
兩名男子此等狀态出現多少有些受人矚目。
步彤全當沒看見路人的目光,隻是趴在男人背上,下半張臉藏在衣服的布料裡,隻露出雙眼睛環顧四周。
他不經意間對上行人的視線,緩緩笑了下,開口問道:“勞煩閣下,請問鎮子上可有典當東西的地方。”
那人沒料到青年會和他說話,瞬間就收起冒犯的視線,垂着頭不敢看他,聲音細不可聞:“進鎮後,順着青石闆路往東走幾步,就能看見當鋪。”
步彤問出想要的信息,提了下懸在半空的木棍,扭頭對身下的男人道:“順着這條路走,到頭了往右拐。”說話間,男人将他往上颠了颠,讓青年坐得更穩些。
路人就被步彤這樣抛之腦後,怔怔地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被同伴喊了聲才回過神,背上背簍腹诽道:“怎麼有人能長成這番模樣……”
那兩人的外貌截然不同,一個妖異,一個儒雅,兩人的氣質卻詭異的交融在一起,将旁人排除在外。
段禦清按着青年的指示走到地點,停在個鎏金牌匾的鋪子前。
他蹲下身将青年放下來。
腳踩在地面,步彤拄着拐棍仰首眯眼望向牌匾,陽光将他黑沉的眸子透得淺淡,恍若琉璃。
牌匾鎏金雕花框子中龍飛鳳舞地刻着當鋪兩字,門戶大開,隐約可見店内高台上的夥計。
步彤偏頭示意男人跟上,拄着木棍走上台階。
段禦清盯着他的眼,一言不發,默默地跟着青年身後,擋住路人好奇地打量。
堂前的光被遮擋,店内忽地昏暗下來,夥計從賬冊中擡頭,兩人的身影撞進眼中,他瞬間挂起谄媚地笑,繞出櫃台走到前方青年身前。
“兩位客官,來小店可是要……?”說話間,他也将兩人的模樣打量的一清二楚,心中有了算計。
段禦清低着頭,從青年後方走出來,将步彤護在身後,留出半個身子的空檔,讓夥計和青年說話。
夥計被男人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但還是憑借自己的判斷,偏頭去問那個稍矮些的青年:“公子,你是要當些什麼?”
步彤笑了下,看着他,說道:“信譽?”說着他拽下男人腰間的玉佩,走到夥計面前,将玉佩正面朝上放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