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啥?]
[啊啊啊啊!救命!!!]
[前面的陰謀論居然成預言家了,老哥還健在嗎?]
[舊神的化身有多久沒在副本出現了?我艹!]
[我還健在,還沒緩過來,大腦空空的。]
[哈哈哈哈,下注已結束,我要發财了!!!]
[讓你們之前嘲諷,我發财發财了發财了,羨慕死你們!]
[……]
[。]
埃利亞斯神情陰鸷,審視他們二人,複而勾起嘲弄的笑容,消失在窗外。
陸離:?
懶得管神金,陸離沉浸在喜悅中,幻想忽然卡殼:“錢能帶回現實嗎?”
雲雀神情恍惚:“可以用積分兌換。”
陸離掰着手指數,先把老闆開除,再把房東炒鱿魚,給家裡拿一筆錢,剩下的買個小别墅,拉着賀歸雲入夥,開一間他們在學生時代就幻想過的工作室……
還不确定能不能活到遊戲結束,他已經在腦子裡把錢花光了。
手術持續到下午,教堂内的患者挪到醫院做後續治療,等不及休息,雲雀立馬和老太太一起用焚香的灰燼在地面圖畫。
陸離幾次想要幫忙,都被叉到一邊,也不被允許離開教堂和度假村的人彙合。
他必須完成的隻有簡單的兩個字,活着。
陸離靠着椅背拉上兜帽等待的昏昏欲睡,椅子周圍還堆着沒吃完的大包小包零食。
時間已經很晚,如果不需要戒備,他早已睡着。
嘩啦——
教堂尖頂的天窗碎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拽住陸離的後衣領,迅速脫離法陣中心。
一擊得手的淚痣少年腳踩講經台,展示手中的戰利品,洋洋得意:“你們教團的人,但凡把心思放在争鬥上,也不至于總讓我輕易得手。”
話音未落,火光沿外牆燃燒,用于困住沈嘉獻布置的符文瞬間爆燃。
教堂外窗邊憑空顯出一排排白袍人的身影,白袍破碎浸潤血迹,肢體殘缺以詭異的角度彎折,怎麼看也不會是活人。
沈嘉獻歪頭,笑吟吟看向雲雀藏身的位置,開出條件:“給你兩個選擇,主動撤掉鎮上的法陣,或者我殺穿這裡再毀掉法陣。”
等雲雀走出黑暗,能看清他手拿的東西,表情僵住一瞬。
沈嘉獻嗤笑:“教團的人什麼時候聰明到會釣魚執法了?”
‘雲雀’拿着漢堡,嚼嚼嚼,連連點頭附和他的挑釁:“嗯嗯嗯,非說主不會眷顧心機深重之人,不可令無辜者平白涉險,迂腐。”
沒等陸離附和完,沈嘉獻亮出匕首,狠狠捅向雲雀的心窩。
高手過招速度太快,以他的水準敵人在哪都摸不着邊,觀戰幾秒成功跟丢打鬥的二人。
燈影搖晃,吊燈砸在地上,差點送走陸離,他火速鑽到講經台下避難。
陸離提出當魚餌,雲雀堅決反對,一定要把他送到相對安全的地方,最後還是靠老太太從背後一拐杖敲暈搞定。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頂鍋蓋四處逃竄,試圖逃離現場減少隊友負擔。
濃重的血腥氣阻攔了他的腳步,陸離擡眼,白袍人頭戴的兜帽滑落,露出砸凹進去的一張臉。
傀儡教徒一冒頭就會被雲雀吊打,但收拾小小陸離不成問題。
陸離撒丫子開跑,教徒在後面狂追。
教堂花園裡有大量鐵藝裝飾,他左鑽右鑽活似耗子成精,教徒笨笨的,遇到障礙隻會暴力摧毀。
陸離跑着跑着就得停下來歇歇。
哐啷,窗戶連帶窗框整個飛出,沈嘉獻足尖一點,踩在他肩膀上借力,躍上雕塑。
沈嘉獻擡手指向雲雀,蠕動的火舌如臂使指,瞬間吞沒雲雀,順帶撩着陸離的頭發。
他用輕蔑的眼神掃過陸離:“我主怎會看上你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當當當當——
教堂十二點的報時鐘聲敲響。
“現在是第七天,舊神将賜予他信徒勝利者的恩惠。”
沈嘉獻一腳飛踢,直踹雲雀的胸口。
雲雀招架不住,被踹得飛滾到法陣中央,撞上翻倒的長椅才停下。
不僅沈嘉獻,傀儡教徒的力量也翻了倍,速度奇快,瞬間沖到陸離眼前。
向後有沈嘉獻圍堵,向前進教堂内約等于甕中捉鼈,早死晚死都得死,陸離決定苟一苟。
沈嘉獻被一道淺金色的屏障攔在門外,他抱臂守在門口,半點不急。
傀儡不知疲倦的撞擊屏障,每撞一下,教堂就抖三抖,天花闆落下大量白灰。
從窗戶能窺見,鎮上有不少建築物同時亮起淺金色的光,随着撞擊一點點潰散。
教堂是小鎮保護屏障的中心,一旦失去控制,小鎮所有居民會瞬間被聖童的惡意吞噬。
雲雀半跪在地,用嘴邊溢出的血在地上描畫符文:“我送走傀儡,你找個地方撕碎書簽,快!”
書簽……
天殺的埃利亞斯,不聲不響走了拉倒,還拐走他的道具。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雲雀的表情再次裂開。
教堂外的沈嘉獻笑得前仰後合。
雲雀長歎一聲,符文最後一筆落下,他快速念誦:“偉大的萬門之主,通曉時空一切真相的神,您的信徒祈求……”
咒文尚未完成,沈嘉獻率先突破屏障,閃爍銀光的匕首直刺陸離心髒。
感到危機,心髒本能的劇烈收縮,破碎的痛呼從喉頭溢出。
痛。
并非□□上的疼痛,靈魂從心髒部位掏空,一點點撕扯割裂。
抑制不住的喜悅染上眉梢,笑容點亮沈嘉獻豔麗的臉,襯得一點淚痣分外妖娆。
“你、輸、了。”
就在此時,雲雀念誦完最後一句話:“……願您降下慈悲,令死者回歸安眠之所。”
撞擊法陣的傀儡瞬間消失,連帶消失的,還有個活人。
陸離對教堂最後的印象停留在沈嘉獻驚愕的表情。
頭頂繁星萬千,他從陌生的棺材裡坐起。
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