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于成他們準确的答複,岩生靠在車門旁盯着酒吧門口出神,鑰匙扣在手指間旋轉,無規律的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看到前面突然停下的人,老三也頓住了腳步“不接着走嗎?”
看着他們放松的神态,沒到自亂陣腳的地步,岩生沒有把心裡的憂慮說出口。傻人有傻福,這兩貨留在這隻會讓事情更麻煩。擡眼瞥過那個長發男“我在這等張疾出來。”
符子文挑眉回視,卻見對方完全不看自己,就跟隻會@視頻卻從來不會回複消息的人一樣讨厭,無語轉頭,黏黏糊糊的拉扯着劉結離開。
“這裡可以去外面牆壁的通風口嗎?”李解榮放慢呼吸,盡量保留更多的體力。
“有,三樓那一面有一個通風口,和這相連的。”1099規劃着路線“但那邊牆壁很光溜,裝飾不多,下不去。”
“三樓跳不死人,你導航吧。”李解榮摸着大腿上的子彈孔,自嘲的苦笑:也算是給自己牛逼上了,中彈了還能逃亡,主角都沒有自己有戲劇性。
黑暗中狹窄的管道通行很不方便,手機早就不知道丢到哪裡去了,李解榮隻能憑着感覺試探方向,幾次撞到鐵皮,雖然沒有痛覺但腦子還是嗡嗡作響。
“最近老鼠是不是有點多啊,天花闆一直悉悉索索的響。”保镖擡頭吐槽道。
“不是一直很多嗎?我放宿舍那得火腿腸都被吃完了。”另一個保镖也停下腳步呆在原地。
“這麼大的一個會所酒吧,環境這麼差……”
“你們呆這幹什麼呢!”
兩個人停下了吐槽,相互對視着都想讓對方先說,來背這口鍋,磕磕絆絆的回答道“就是天花闆一直有聲音,我們在說…”
“在說…”
“我們在說那個人是不是躲在裡面了!”
“對對對,我們猜測那個男的剛剛經過上面的管道了!”
領頭的順着兩人指的視線看過去,眼裡露出精光,壓下發現線索喜悅“嗯,這次就姑且放過你們,接着去找吧。”
“老闆,人應該還在酒吧裡面,天花闆上頭的管子有聲音,咱們可以順着聲音找。”領頭看着漸漸走遠的兩人,耳朵貼近電話聽筒,半彎着腰,谄媚的笑着。
張範将電話遞給了剛包紮完的哥哥“人還沒有逃出去,今天也不可能讓他逃出去了。”
“那還不順着聲音去找!一群蠢貨!”手機被砸向牆壁,在暴響中瓷磚裂開了一縫。“别讓我失望,一隻螞蟻都敢咬傷我,你這土皇帝當的不行啊。”張總靠在椅背上,看着同樣黑了臉的弟弟。
張範内心也憋屈的很,但有求于人也不敢直接發火,肥大的鼻翼煽動着,綠豆小眼锃出毒辣的恨意。
歡快的電話鈴打破了房間内沉默的空氣,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向桌子上手機,保镖将手機遞了過去,張範滑動着屏幕上不斷閃爍的名字“有錢哥”。
電話剛被接起,對面就忍不住先開口“周末我去接你嗎?”
張氏兄弟對視了一眼,張範柔和了聲音“請問您是?我是手機主人的朋友,他去上廁所了,等會兒我讓他打給你。”
聽是陌生的聲音,複泉青的聲音又冷了下來“嗯,麻煩你了。”
手機主人的朋友…手機主人…兩方都沒有說話,複泉青反複讀了兩遍,心裡一跳坐直了背,放松了幹緊的嗓子“事情比較重要,需要當面聊,你們在哪我來找你們。”
張範不耐煩的準備挂斷了電話,張總擡手按壓住對方的動作,沖着電話搖頭,嘴巴張合示意:讓他來。
複泉青拿了車鑰匙,奔向停車場。電話那頭還什麼回複,清冷的面上泛出薄紅,眉頭緊蹙着,探出頭看着倒車鏡,耳朵緊貼着寂靜的電話。
“我們在斯維的四樓等你,進來會有人指引的。”張範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對方來,但還是順着老哥說。
張總嫌棄的看着依舊沒有長進的弟弟,招呼人推着輪椅“抓不到李解榮,抓到他的朋友不也一樣?”
張範默不作聲的面朝着張總的背影,内心對張總的恨不比對李解榮的少,啐了一口:嚣張什麼…
張總擡手搖晃着手指“去讓人把所有的通風口都守着,聽到天花闆上有聲音直接開槍。”
“你瘋了,我這不要做生意了?警察來了怎麼辦!”張範不可置信的擡高音量。
“不是讓你把人都先疏散了?裡面都是我們的人,怕什麼?”張總直接讓人關了門,隔絕了對方的聲音。
已經和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現在沒有後退的路了,張範死死的瞪着被關上的門,話一字一字的從牙齒間擠出來“把酒吧裡的人先都清場了”想到三、四層包廂裡的人,頭疼補充道“三、四層的不用清,别開槍,有聲音直接堵着就好。”
得到消息的保镖都放輕了聲音,仰着頭仔細的聽着管道裡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