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趕路的李解榮,沒走出小區就被幾個黑衣人圍住去路“是這個人嗎?抓起來。”
李解榮看着四方圍住的人,倒退一步,“别,擋路。我忙,着呢。”手裡握着剛從祝南光那偷得大刀,刀刃面反轉,寒光淩厲。長臂帶動大刀在空中飛旋,毫米大小的雪花被切片成半,斜破開四人的圍堵,火球、雷電相繼緊湊的從後方投來,李解榮後方像長了眼似的,s形蛇形變換走位。
“是死是活不重要,上頭隻需要我們拿到魄石!”巨大的冰錐對準前面奔跑的人,高空凝聚完成直射下方。
退無可退之際,地凹陷了一塊,将李解榮完全包住并合攏了起來,原地不見人影,隻有一個咋進地裡的冰塊。
“人呢。”趕來的四人警惕的環顧四周,除了緩慢行走的喪屍,活人的影子都沒有。
“陸哥,聽說魄石在他身上,咱們先殺後剖,還是先剖後殺。”小猴興奮的看着後座的人。
“開你的車,這人留着,有用。”陸随坐在後座,身子是随性的敞開,眼犀利的像把勾子,死死的盯着後視鏡。
“午博士那不好交代吧。”小猴的笑容淡了,不确定的問道。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合作本來就是敵我不明的,更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陸随和小猴的話結束到這,車裡的氛圍低沉,誰也沒有先開口。
車一路開向西北沙漠,足足三個月的時間從活人少的城市,到了根本沒有活人的沙漠。一座黃泥壘成的建築矗立于黃沙之上,吉普停在了城牆前,陸随扛着被迫昏迷了三個月的李解榮停在了通道口。
小猴半蹲,将地上的石塊重新排布,轟隆轟隆的聲音從地道響起,城牆大門前的2平米空間沙忽的漩渦轉動,幾分鐘過後一個長方形的通道口嵌在地上,再往下是深而不透光的石質階梯。
小猴和陸随閉着眼在狹窄的空間行走,路越走越窄,涼意從地底下滲透出來。
李解榮惺忪的睜開眼睛,看到前面有的兩張熟悉的面龐,頭頂的燭火搖曳,照的那兩人一半分割于黑暗,一半分給于光明。
知覺慢慢恢複,視野清晰開來,但身子如癱瘓般無法做任何動作,隻能依稀的辨認出自己躺在一個金屬制的盒子裡,嘴巴艱難的張合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沒由來的恐慌在瞥到旁邊還躺着一個人的時候,達到了頂峰。對方的皮膚比自身的還要冰,沒有胸腔的起伏,也沒有淺淺的呼吸音,李解榮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熟悉的人,竟瞧見駭人的鷹眼下柔情眷戀以及殘忍。
“開始吧。”這一聲響後,李解榮的意識又陷入了昏沉,人輕飄飄的,後頸格外的灼熱。冷汗從各個毛孔冒了出來,在徹底沉沒于黑暗前,他似乎聽到了那人喜悅的驚呼,“你終于醒了。”
“宿主已死亡,任務失敗。”
“滴滴滴滴滴滴”
“系統重置,請選擇:一、淘汰出局,二、重返末世前,阻止末世的發生。”
李解榮一臉懵的看着這兩個選項,“1099,怎麼就結束了?我不是躺在一個鐵盒子裡嗎?”
1099也困惑不解:“對啊,這是還有複活賽,複活賽中的複活賽?”
“那咱們再拼一把!上一個世界莫名其妙的,什麼魄石,什麼末世,還有那個陸随,把我救了又讓我死,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明原因。”李解榮心眼小,這關乎晉級轉正的事,能記一輩子。
“最後一幕怎麼回事,我怎麼看到你旁邊躺着一個男人。”
“我怎麼知道,我醒來就在那了。”
兩人翻盤了一會兒劇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選項的倒計時往下掉數字,一人一球對視一眼,同時按下了按鈕。
個子太小,視線隻能與周圍人的腰齊平,再往下一點就是屁股,汗臭酸臭的發酵味加上血腥味,李解榮一陣幹嘔。前面的人腳擡得太高,沒穿鞋的腳底闆黢黑還沾着某些不明物體,捂住鼻子低頭看自己的腳,發現沒什麼兩樣,黑的看不出原來的顔色,胸襟前破了一個大口子,袖子也有漏洞沒有縫補,情況比周圍的人更差。
幸虧末世生活了将近半年,在這裡還可以勉強适應,李解榮來不及了解劇情,就跟着大夥一起撒丫子快跑,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比不上大部隊的速度,索性放慢步子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有衣衫褴褛的,有穿的幹淨褂子的,有抱着孩子的,也有馱着老人的,但每個人都沒有表情,像是複制黏貼一般可怕,李解榮在人流中駐足,不時被沖撞的左右搖晃,他想回頭看看,這條隊伍有多長,好不容易從人堆裡擠出來,才看清人流原來一眼望不到頭。
周圍立着的大多為一層樓高的木制建築,茅草鋪頂,泥土為地。沒有熟悉的高樓和汽車,連推着木闆車的也是屈指可數。
“崽種,不走别擋道啊!”
男性的粗吼聲從不遠處響起,李解榮以為是喊自己,連忙提着比自己腿長的褲子,踉跄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