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戛然而止,子時雙手捂面,将外露的情感一分分收回了内裡。
“這麼勤快,一大早就來了。”李教官踢着門口坐着的人。
李解榮迷蒙的睜開眼,眼底的青色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奪眼,幹咳了幾聲扶着牆站起,“嗯嗯,快開門,你辦公室有床吧。”說着見對方不動作,伸手摸向對方的口袋,指尖提着一串鑰匙,捏着金屬鑰匙就往門鎖裡怼。
見對方眯着眼,人都還沒有站穩手上的鑰匙更是幾次沒有怼進孔,李教官好笑的覆上對方的手,往裡推,向左轉,鎖開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格外清楚。
手背的熱感很是灼燒,昨晚發生的事情直接應激到現在,李解榮抽回了手,反複摩擦着自己的手背。
手心一空,李教官也撇眼望着被自己圈在懷裡的少年,眼神的暗光停留在對方被搓紅的手背,推開了門,先一步邁了進去,“怎麼,今天突然畸變了,有潔癖了?”
李解榮一個撲倒,癱在了桌前的沙發上,吊到頭頂的警惕又回到了心底,蹭着柔軟的羊皮墊,疲憊的回答道,“你當我抽風吧,别管我讓我睡會,困死了。”
“随你,半小時後去訓練。”沒得到回應,李教官也不在意的翻着資料,見人平息了呼吸,直白的盯着沙發上的背影,大拇指摩擦着食指的指節,銳利的從上到下的将人打量了一遍。
鋪了毛皮墊子的地闆消磨了聲音,李教官掰扯過對方的臉,手指描摹過那破了皮的嘴角,“教了這麼多遍,睡覺不能睡死,還是學不會。”手中的臉蹭着被褲子包裹的膝蓋,被面具蓋住的臉揚着無可奈何的笑,自語道“這個世界,你還是最信任我對嗎?靈魂是騙不了人的,什麼時候,你才能發現呢。”
指尖停留在紅潤至極的唇,李教官嗤笑一聲,松開了手,拿了床被子給人蓋上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撐着腦袋端詳着床上的人。
“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李解榮揮拳向沙包,被對方眼神盯着怪不自在。
“今天發什麼神經,看都不讓看了。”李教官背靠欄杆,眼裡閃着疑惑。脖頸因為戴久了面具,繞着喉結有一圈壓痕,随着喉結的滾動莫名色氣。
“問你話呢!”李教官笑着靠近,像是看不出對方臉上的氣餒和郁悶,非得刨根問底。
昨晚的經曆如同埋了炸藥的雷區,被反複試探提及,心裡的一團火沖擊着理智,李解榮壓抑着煩躁,擡腿轉身離開,撩起衣擺擦着臉上直淌的汗。露出的窄腰冒着汗珠,滾入褲腰,幾顆汗調皮的随身子的擺動灑落在橡膠墊上。
同一個靈魂,被幾句話給激的黑臉,結合早上的表現,李教官終于回味回來什麼,咬着臉頰的肉,仗着比人高上幾厘米,堵到對面,手掐着對方的下巴,眼神鎖定那嘴角的嫣紅色,“被蚊子咬了還是被人咬了?”
“有病吧,關你什麼事!”心裡那點事就這麼直白的被人撕開暴露,李解榮自己都沒有理順昨晚的事,火大的很,撇頭拍開對方的手,換了個方向接着走。
“是誰給你膽子讓你有勇氣這麼和我說話的。”李教官呵笑幾聲,壓着眼角,勾拳砸向對方的腹部。
李解榮遭措不及防的襲擊,悶哼了一聲,捂着腹部後退,擡眼盯着對方毫不猶豫的揮拳反擊,像是被惹毛的狼崽,一拳一拳沒有技巧隻有蠻力。
被兇狠的盯着,李教官反而來了興緻,也放棄了拳法,純靠速度和力量。
也就10分鐘,李教官就将人的手臂後剪,膝蓋頂着對方的尾骨,暴着青色隆起青筋的右手掐着對方的後頸往下壓,“服不服!”
“不服!”李解榮的臉被壓的變形,龇牙咧嘴的反駁道。
“哈哈哈好樣的!”掐着對方的脖頸的手改為虛虛的撫摸,掌下的溫度熱的可以沸騰,讓人愛不釋手。膝蓋的左移,恰好陷進了對方左側的腰窩,感受到了身下的人因為這個動作微弱的顫抖着,李教官似有所感的同樣迷離的眯着眼,黑色的眼瞳在睜開的眼縫裡轉動,停留在了那凸起的脊骨上。
天地反轉,李解榮騎在了對方的背部,手上的力度可沒有對方那麼溫柔,室内悶熱再加上運動,熱氣漲到了腦子,盡過分的抓起對方後腦勺的頭發逼着對方擡眼對視,呼吸還沒有調整,說話帶着喘息,“李教官,你也不過如此。”
“嗯嗯。”李教官難得順從的順着力度,揚着腦袋斜眼看着背上的人,心被對方嚣張的模樣勾的瘙癢,拇指又下意識的磨着指骨。
熱氣下去了,李解榮翻身下來,注意到了對方後脖頸的一道疤痕停頓了下來,手掌撐着下面恰好按在對方的尾骨左側,身下的人明顯抖了一下,李解榮皺着眉頭自動忽略了這一細節,手指順着對方的疤痕往下摸,疤痕的痕迹和厚度,創傷口必定深可見骨,“這,怎麼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