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隐隐有了猜測後,路德匆匆将行測題浏覽一遍,在确認卷面中沒有奇怪的暗示後直接用尺子壓住答題卡,拿2B鉛筆從上往下劃了幾道直線。
看到他全是B的答題卡,紫老頭面具上的皺紋蠕動成一個巨大的問号。
“我可以走了嗎?”路德問。
“可以。”紫老頭說。
考試期間所有老師都在教室裡監考,蜥蜴人也隻會在公布成績時出現。
所以理論上來講考試期間才是最安全的。
路德再次進入二樓最西側的房間,剛打開門就有一道黑影鑽了進去。
路德快步跟上,關門、捂嘴。
勇哥怕被老師發現,趁着路德開門迅速鑽進房間,還沒站穩就正對上兩雙反光的眼睛。
他正想大叫卻被人先一步捂住嘴巴,憋得直翻白眼。
“别叫。”路德見他拼命點頭才松手。
“呼呼,沒被吓死也被神父你捂死了。”勇哥大口喘着氣,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别這麼用力呼吸。”路德點燃一根火柴,微弱的光映得他的臉忽明忽暗,“這屋子氧氣含量極低。”
像是在驗證他的話,火焰很快變小。
“噗!”勇哥趕緊吹滅火柴,一副緊張的模樣,“缺氧您就别點火柴了!”
勇哥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束隻敢對着神父。
路德指引他将光束對準白牆,漫反射的白光将整間屋子照亮。
原本碼放整齊的貢品全都堆到房間西北角,準确的說是屋子裡所有東西都堆在了角落。
除了供桌。
勇哥向來膽子大,看清了屋内情況倒也不再害怕。
他本來就是為幫觀衆探險才答應了神父逆天的要求——提前交卷。
“神父,你确定今晚隻會有倒數後4名被蜥蜴人抓走嗎?我可是按你的吩咐全選的B。”勇哥将手機攝像頭對準西北角的祭品,那是各種各樣的動物頭顱,全部睜着雙眼,頗有些死不瞑目的樣子。
評論刷過一個煙花,勇哥看着内容抖了抖,但還是将鏡頭對準了一顆羊頭。
【看不清,再近點兒啊勇哥!】
勇哥無奈,深吸一口氣走近羊頭,心想等自己發達了,一定好好洗粉。
都一群亂七八糟什麼人?
“神父,您說這些…唉呀!”勇哥本想跟神父說話壯膽,沒想到腳底一滑摔倒了。
地闆好像有水一樣,摔倒的勇哥竟然直接向前滑去,一出溜沖進了祭品堆。
“卧槽。”可能是腳下太滑,也可能是太過驚恐,勇哥手忙腳亂爬半天才勉強撐住牆壁站住,剛想邁步又一下摔了回去。
頭骨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站在供桌旁的路德也忍不住看他。
“這不對勁!”勇哥甩着手上的血水,尴尬地給自己找補,“地闆是斜的!”
說着,他四肢着地爬出來坐到幹淨的地方,打開手機内置的水平儀。
“我就說!這地闆傾斜了30°!”
路德走過去看,順便看了一下時間。
11:51 AM
“你每天幾點起床?”路德跟他随意聊天。
“七點半啊,天天早上那女鬼唱的那麼陰森,誰能睡着。”勇哥對着鏡頭展示自己的狼狽,“神父您睡得着?”
“我看到時間是8:00,你手機時間不準嗎。”
“不可能。”勇哥十分确信,“肯定是他們的表壞了,年月日都錯得離譜。”
“哦?”
“可能是他們沒校時。”勇哥将日曆調出:
2202年4月14日。
有可能是單純的失誤嗎?
路德記下異常,走到祭台旁邊。
“神父你幹嘛!”勇哥大步過來攔住他,因為地闆濕斜,他又差點摔倒。
“牌位上刻的字需要請你辨認一下。”
勇哥難以置信地看向他,“神父!這是一個牌位!一個被紅布蓋着,被紅線綁住的牌位!”
路德猶豫一下,“所以?”
勇哥汗顔,這屋裡每一分空氣都在警告他們,牌位是絕對不能動的緻命存在。向來敏銳的神父怎麼突然遲鈍了。
他抓住路德的肩往外推,馬上就要考完了,咱們趕緊走吧。
路德閃身躲過,他就是來讓勇哥辨認牌位上的文字的,這就走了算怎麼回事。
他這一閃不要緊,勇哥腳下又是一滑,眼看着就要撲到牌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