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放我們出去啊!!!”學生們用力敲打着教室的木門,看起來很脆弱的門就像焊死了一樣,用盡辦法也打不開。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啊,唔啊啊啊。”
路德坐在座位,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們,覺得此時的他們倒是團結異常。
“可以試着從窗戶出去。”路德提醒。
有人仍在拍門哀嚎,有人看了看窗戶和詭異的屍體,選擇繼續踹門。
隻有文靈方和勇哥,這兩位見識過路德本事的人,猶豫着向窗戶那邊挪了半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同于大人的聲音從窗邊傳來,她似乎剛學會話說,聲音又悶又小。
卻能在一衆嚎哭中,讓每個人都清晰地聽到。
明明與驚恐的人們說着同樣的話,帶來的效果卻與衆不同。
嚎叫聲陸續停止,他們後背緊貼着牆看向窗邊的屍體。由于桌椅的遮擋,他們隻能看到異常的胸膛。
這反而形成一種聚焦效應,讓他們能夠更清楚地看清胸膛發生的變化。
隻見凹陷下去的胸膛再次鼓起,那小手向内扯不開皮膚,又開始向外推去。
漸漸地,胸膛内又多出一隻小手,仔細看去,多出的這隻手,竟然長着十根手指!
任何異于平常、卻又無限接近于平常的事物,都會讓人産生極大的恐懼。
他們不禁開始腦補那長着十根手指的手,究竟長成什麼樣。
是均勻分布,像章魚的觸手一樣,長滿了吸盤又裹滿了粘液;是像海葵一樣四面開花,手掌中心長着布滿牙齒的深淵巨口;還是像九頭蛇一樣,每根手指都是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們看着那些手指在皮膚下不停地蠕動,時而捅戳,時而撕扯,時而攥緊。将皮膚撕扯地近乎透明,像是在胸膛長了一條扭曲的手臂一樣。
若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人的皮膚竟可以被扯得這麼長、這麼薄。
長薄的......可以看出那手指是紫紅色的。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後背死死抵着牆面。在聚焦效應的影響下,連伸出皮膚的一丁點極細的紅色,都被盡收眼底。
像是某天突然發現,身上多了一根稍粗一點的紅色汗毛。因為它的顔色實在太重了,根本無法忽視。
這汗毛小到用指甲完全無法捏住,于是你找了最好用的鑷子。
平口鑷輕而易舉地夾住汗毛,扯出粗紅的汗毛,使它變得更長,露出更粗一點的根部。
你很高興,因為你知道很快就可以把這礙眼的東西拔掉了。
你完全能夠想象,當根部拔出來的那一刻,你将獲得怎樣地快樂。到時肯定恨不得再長幾根,多拔幾次以體驗拔出汗毛的爽快。
如你所願地,周圍竟真的又長出來14根一模一樣的粗紅汗毛。
你快速拔出第一根,因為它已經被扯得足夠長而不再小心翼翼。
但很快,你發現這根汗毛已經長到詭異,卻還沒有完全拔出。
你累了,放下鑷子休息一下。
沒一會兒,你又忍不住用手指攆着長長的汗毛輕扯,然後将汗毛繞在食指上。
你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幹脆就着這個姿勢把汗毛拔下來。
但過往的經驗告訴你,那一定很疼。所以你明智的選擇了放棄,轉身拿起水杯。
就在轉身喝水的空檔,你的餘光發現那根長汗毛,好像動了一下。
像蟲子一樣。
你的心猛地一跳,低頭去看時,劇烈地心跳帶着大腦一起震顫。
然後你發現,汗毛的頭部又動了一下,它緩緩地擡起來,轉過頭,用并不存在的眼睛鎖定了你。
什麼...?
你不敢出聲,小心翼翼背手去摸床邊的剪刀,但那玩意兒就像鐵絲一樣,在刀刃間扭曲了一下,毫發無傷。
你無暇他顧,竟開始用剪刀卷着汗毛,快速地往外扯它。強烈的痛感竟也變成了報複的快感。
汗毛的根部還在你的體内,随着粗暴的動作,你的身體也能感受到汗毛被扯出體内的感覺,像是在抽出體内的血管。
這種從體内抽線的體感,讓你感覺自己像一件正在被拆的毛衣。
毛衣拆光時,這根東西就拔出去了!
你偏執地想着,不顧身體的疼痛拼命地往外揪。
“叭”地一聲,這根汗毛終于揪出來了!
雖然身體很痛,雖然長汗毛的地方被你扯出了血,但拔出來了!
你高興地擦掉血迹,卻發現,新長出來的幾根,變長了。
它們已經不需要你主動去拔,而是自己蠕動着鑽出來,像蛇一樣,轉過頭,用并不存在的眼睛鎖定着你。
與此同時,每個人的腦海中都響起一條系統公告:
【叮,街道工作任務已下發,請在10分鐘内到各自崗位報道。(0/1分)】
與此同時,無論如何都撞不開的門“咔哒”一聲彈開。
所有人魚貫而出,仿佛再慢一秒,就會被那幾根紅線絞死。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