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受傷？現在在哪裡......”

其實喬澤自從回來以後，對賀玖現在所執行的任務一清二楚，但這次是他第一次接到了賀玖的電話，難免會有些語無倫次。

“安靜。”賀玖恢複了他平時面對工作時嚴肅的态度，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和他聊家常，“彙報A組目前情況。”

喬澤還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被他嚴肅的話一下子憋了回去，他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濕潤，快速地說：“我們現在參與最後一次考核實驗，院長設定的考核期限為35天，大家現在很忙碌，現在他們還在實驗室，我每天這個時間會回來一次，為了.......等你的電話。”

最後的那句話，他是用極小的聲音說出來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嗯，機會難得，好好把握。”

賀玖的臉上出現了猶疑的神色。

喬澤立刻就發現了，“老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一定想辦法幫你！”

賀玖見他着急地在屏幕面前亂晃，瞬間一陣頭疼，喬澤這副急躁的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所控制。

“我沒事......”

“老大！我可以幫你的！你相信我！”喬澤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流露出他無法掩飾的焦急，解釋道，“你是為了救我，才沒能脫身的，老大，你讓我為你做點事吧？”

賀玖對于喬澤的突然打斷有些意外，之前他總是認認真真聽着他的意見，從來不會這麼沒有禮貌。

或許，可以讓他去試試，他比普通的組員多了一點沖勁兒。

“你想辦法從B組調取關于97+的實時數據，他們傳給院長的資料有造假成分，這件事你讓CC幫你，他會想辦法實現。”

“假的？那你會不會有危險？老大，我特别擔心你，也很想你......”

【通話結束】

賀玖沒功夫去哄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他直接點擊“中斷會議”，以至于他沒有聽到來自喬澤的感人肺腑的想念。

【呼叫基因研究中心，院長辦公室】

伯納德在第二聲提示音響起後接通。

賀玖：“院長，這幾天的觀察日記發送給你了，但是我有幾個問題要單獨向你請教。”

伯納德點開了賀玖發送的文件，開始閱讀，“嗯，你表現得很不錯，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吧。”

賀玖問出了他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97+與人類有什麼關系？”

伯納德此時閱讀到了觀察日志的第三條：97+對粉紅色的小章魚存在很大敵意，在我與粉色小章魚接觸後，祂竟然詢問我：祂美不美？這種行為讓我感到意外......

伯納德發出了一聲帶着慈祥的笑。

伯納德：“關于你說的這個問題，資料裡有幾點猜想......”

賀玖嚴肅打斷：“我需要您的主觀判斷作為參考，97+的意識中儲存了大量人類社會的現代流行語言，如果祂沒有在現實社會生活過，祂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

伯納德的眼神還盯着屏幕裡賀玖發來的觀察日志，逐字逐句地查看，完全沒把賀玖的話放在心上，敷衍道：“試驗的時候，研究員給祂觀看了大量的人類文化作品，比如電影，電視劇，有聲讀物等等，祂能知道這些也算正常。”

“但是我覺得祂不是在模仿，祂很多行為存在人類價值觀的約束！”

伯納德放下了手中的閱讀器，擡頭直面屏幕：“那你想表達什麼？你覺得祂是人類？還是覺得祂是人類與怪物的繁殖體？或者說，祂能在人類和怪物之間随意切換形态？”

賀玖敏感地從這個從容不迫的老頭神情中捕捉到了慌亂，他可是pua員工都從不會心虛、整個基因研究中心員工公認的超級壓榨級别的資本家！

他怎麼會心慌？！

除非做了超越他認知的事！

賀玖語氣冷淡，像是在與伯納德暗中較勁，“院長，我想知道，祂的存在有人為幹預嗎？”

伯納德無奈地笑了，“孩子，你在想什麼？祂可是污染區長大的怪物，我們如果能這麼做，為什麼現在把你送過去？”

“可祂分明有人類的意識，祂能理解我的情緒，并且及時反饋！

我想這不是看看幾集電視劇就能做到的！”

賀玖是質問出來的！

他仍覺得伯納德沒有說實話！

“這些需要你去驗證，因為你是唯一被祂選中的人類，我們的試驗報告裡存在很多假設的猜想，隻能當作你研究的資料參考。”

此話一出，賀玖便明白激将法對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家夥來說，簡直是毫無用處。

于是他回歸平和的語氣，“現在我該怎麼做？”

伯納德已經将那份寫滿三個界面的彙報逐字看完，“你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基礎條件，祂現在是否處在發情期。”

“之前發情期的時候，祂的身體出現過八條觸手相互纏鬥的情況，最近這幾天一切都很正常，應該不是發情期......”

“賀玖，作為研究員，任何試驗的結論都要依靠證據或者數據加以論證，而不是猜想，你需要親自去驗證。”

賀玖不明白伯納德的意思，“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