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承這一次沒有狡辯。
門被人關上了,衆人又開始了新一波的娛樂,唱歌的唱歌,擲骰子的擲骰子,除了偶爾還會有幾道視線落在辭承身上之外,其他再無人關注。
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人不想輕易放過他。
李鑫浩給一旁的王志泰使了個眼色,心下又有了一個壞主意。這王志泰雖說平時也和他們玩在一塊,但是那方面的性取向卻和他們相反,簡單來說,就是他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他那幾乎要在辭承身上拉絲的眼神,李鑫浩早就注意到了,他一邊心下強忍着惡心,一邊又覺得像他這樣的娘娘腔和王志泰正好作配。
這邊的王志泰也早已經按捺不住想要靠近辭承的心思了,他沒有想到他的身邊還能遇到這樣的極品,俊美的臉龐仿佛雕塑一般深邃立體,高大的身材看起來像是可以把人死死禁锢在懷裡。
“你叫辭承是吧?”他裝模作樣地套着近乎道,“那李鑫浩也是,怎麼能讓你喝這麼多酒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辭承陰恻恻的眼神掃過王志泰那張陰柔猥瑣的臉,他沒有說話。
似乎是被辭承的眼神爽到了,王志泰舔着唇角靠得更近了些,“你知道嗎?我看的出來,你也是同,所以我們是同類,我可以幫你,不論是生活還是……情感。”
王志泰一邊靠近,一邊作勢搭上了辭承的手,獨屬于男生的寬厚手掌和那股炙熱的溫度,讓王志泰的心跳瘋狂加速。
見辭承沒有反抗,他壯着膽子手又往下探了一點,就在他要得逞時,辭承卻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刀叉,直對他的要害。
王志泰隻感覺身下隐隐作痛,手不敢再前進一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同,但我知道你要是再不走,以後不論是男還是女,你都沒有機會喜歡了。”辭承淡淡地望向王志泰,嘴邊還挂着一抹淺淺的笑意,但是眸中一閃而過的陰鸷神色還是吓了王志泰一跳。
王志泰覺得眼前這個人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和在秦悅面前的判若兩人。他額頭上瞬間滲出了冷汗,此時他是真的相信秦悅口中那個品性惡劣的辭承不是随口杜撰的了。
“誤、誤會,我隻是想要拉你一起去唱歌。”王志泰的那點龌龊心思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說到底他還是有賊心沒賊膽。
從李鑫浩的角度裡望去,他二人仿佛是在親密地牽着手,于是他冷笑一聲後,便走到了秦悅身邊搭讪。
辭承手裡還握着那柄刀叉,嘴角笑意不減,“那現在還想要邀請我一起去唱歌嗎?”他純真甜糯的微笑此刻卻如夜叉般可怕。
“不了不了,我馬上就滾,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了。”王志泰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直到看到了辭承拿開了刀叉,一刻都不敢停留地逃走了。
“辭承,什麼叫同啊?”王志泰走後,時銀從辭承的口袋裡探出來一個腦袋。他剛剛雲裡霧裡地聽着兩人的對話,抓住了機會便好奇地問道。
“等你長大了自然會知道。”辭承的眼神輕飄飄地下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我——”時銀剛想要再說些什麼,嘴裡便被塞進了一塊小餅幹。
好香!時銀頓時忘記了那茬,低頭開始專心嚼起了餅幹。
等他吃完之後,辭承又遞來一根薯條,時銀眼神一亮,抓住辭承的小指就往嘴邊湊。
這個人類真好啊,長得比天上的仙女還好看,還會伺候自己,就是有些嬌弱和黏人。如果完成任務之後,可以也把他帶回去就好了。
時銀出神地想着,連手中的薯條吃完了都沒有發覺,辭承也故意沒有提醒,隻是默默看着時銀咬上了他的手指。
“是我的手指好吃,還是那薯條好吃。”辭承感受着手指上些微的刺痛感,他伸手在時銀的牙尖上輕輕按了按,然後在時銀發狠要咬下去的時候迅速将手抽了出來。
時銀覺得這個人類幼稚極了,他磨了磨牙,沒有同他計較。
“啊,還要吃。”時銀張大嘴,等待投喂。人類的食物雖然不像仙露一般純澈富有能量,可是勝在多滋多味。
辭承淺笑着又拿了一塊鍋巴喂給他,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若是這個神明可以永遠這般,他并不是不可以考慮放過他。
鍋巴有些辣,時銀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辭承的指尖,被辣的吐了吐舌頭,他目光盯上了他面前黑色的飲料。
人類好像叫它“可樂”。
辭承還在看着自己濕漉漉的指尖有些晃神,然後餘光便看到了試圖“逃獄”的時銀。
他拎住了時銀的衣領将他抓了回來,然後端起面前的可樂抿了一口:“想喝嗎?”
時銀眼神放光:“想。”
“告訴我,為什麼會是我?你又有什麼目的,恩?”辭承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時銀的後頸,他就像是一個哄騙小孩的壞人,即使知道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隻能是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要你能向我許願,願望實現後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說到這裡,時銀突然清醒了,他是不是把自己的正事忘了?
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态來看,估計神力不足以實現辭承的願望,所以還是可樂更重要。
意料之中的敷衍,辭承将可樂拿到時銀面前,杯子要比時銀的身體還要大,他伸出舌頭舔了一口,一種奇妙又沖頭的感覺襲來,“嗝~”的一聲,他打了個嗝。
“還要喝嗎?”辭承憋着笑,笑完才發現自己是不是太放松了,随即立馬闆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