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銀看着秦悅怼到他眼前的手機攝像,眸光向下,壓了壓黑色的睫羽。
“我叫辭承,為前兩天的事做一個澄清。前面的系鞋帶和潑酒都是大冒險輸了的懲罰,也是我的自願行為。最後秦悅打我也隻是因為我對别人的錢财起了貪念,我并不怪她。這麼多年來都是秦家收留了我,供我吃住,我很感激,也會努力變好。以上——都是我的個人之言,也沒有受到任、何、人、的脅迫。”
說到最後一句話,辭承擡頭看向了攝像,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
“可以了嗎?”見秦悅停止了錄像,辭承小心翼翼地問道。
“等一下,别吵我。”秦悅打斷了辭承,她在研究怎麼把這段視頻上傳。
可是它不知道的是,早在她上傳這個視頻之前,有一段視頻以更快的速度悄無聲息地被發到了網上。
“好啦。”秦悅拍了拍手,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竟然天真地以為這樣事情就解決了,“還杵在這裡做什麼?你不會真的以為媽媽說讓你成為家裡的一份子,你就真的可以了吧?”
利用完之後,秦悅便推攘着将辭承趕出了她的房間。雖然辭承的臉她很吃,但是這種窮小子她才看不上。
辭承低着頭,看向秦悅剛買的新鞋子,很漂亮,是某牌的新品。
“你的鞋子很漂亮。”辭承突兀地開口說道,秦悅被他怪異的語氣弄得有些不舒服,她不自在地向後退了幾步,“怎麼了嗎?這是我媽給我買的,你有意見?”
“我沒有意見。可是你們答應我的,我替你們圓謊了,我覺得你們也應該兌現諾言。”辭承皺着眉頭,看起來似乎很苦惱。
“那又怎樣?這些年你的意見還少嗎?”秦悅高傲地擡起頭。她以前其實還會帶些僞裝,覺得她爸媽似乎做的有些過了。但是這麼多年的耳濡目染,她早就把這最後一絲憐憫之心給丢了。
“那确實是沒有辦法了。”辭承遺憾地歎了口氣,頭都沒有回地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辭承從床底拿出了一個手機。看着上面顯示的一個未接來電,他回撥了過去。
“事情辦好了嗎?”辭承刻意壓低了聲音,嗓音醇厚低沉。
“都辦好了,視頻已經發給你了。老闆不要忘了我剩下的部分啊。”電話那頭是個年輕小夥的聲音,他嘴裡含着顆棒棒糖,有些口齒不清地回道。
辭承點開了對方發來的視頻,“好,錢會打到那張卡上的。隻是我還要麻煩你幫我送我一封信到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梵靈寺。”
挂斷電話後辭承這才看起了視頻。視頻都是他重生以來用攝像頭偷偷記錄下的,有他被秦大豐和劉芳指着鼻子罵的畫面,也有被秦悅欺負的樣子,無一例外他每次都被關在門外,從未踏進過他們的房門。
當然,他還請人加工做了點虛假畫面加進去。不過也不算是虛假的,那都是過去真真切切地在他身上發生過的。
十二月的大雪天裡,他隻是因為忘記将他們一家人的衣服收回去,他們便令他跪在雪地裡好好反思。
期間,秦悅來看他,貓哭耗子似的賞給了他半個饅頭,還“一不小心手滑”掉在了地上。
往事曆曆在目,辭承卻是笑了。
越來越多的人點開了這個視頻,秦悅随後發的那則澄清,直接被人罵到頂上了熱門。
【這樣的人也能保送A大?A大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A大】
【天哪,這孩子已經就差把“我是被人威脅的”這七個字寫在臉上了,誰家好人大冒險直接潑酒啊?真可憐。】
【校園霸淩,這邊建議校方嚴查,看她熟練的動作這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家裡是算命的。這一家人的面相都面皮青薄而眼下視,窮兇極惡不說,最後下場都會很凄慘。】
【請問虐待養子這種,可以判多少年?】
【舉手舉手!我知道這是哪?因為我經常看到,我也可以作證,視頻裡的都屬實,想要地址的人私我。】
【話說,隻有我一個人發現了嗎?視頻裡的小哥長得也太帥了吧?好想穿進去替他擦臉。】
【媽耶,是吧是吧,我也發現了,這一家人真的是畜牲啊,怎麼忍心的?!】
……
諸如此類的評論不勝枚舉。
不出預料,辭承的門又被人敲響了,這次的動作又急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