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帶着看向辭謹寒的目光都變得輕蔑了起來。
這些人表面上懼怕辭家的勢力,對他們“俯首稱臣”,實際上,隻要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會聯合起來站在辭家對面,笑看着他走向堕落。
然而,辭謹寒并不在意别人是怎麼想的,他現在隻想找到時銀。
“時銀。”辭謹寒看到那個身影的瞬間唇角便不自覺彎起。
“嗯?”時銀叼着一塊有他半張臉大的肉餅回頭看去,肉餅末端被甩的“滋溜”一下滴下了一滴油落在了地上。
“好吃嗎?”辭謹寒拿出紙帕,彎身将地上的油漬擦拭幹淨。
辭承不在周圍,說明時銀是選擇了自己。
“好吃,你要吃嗎?”時銀本來還想叫辭承來一起吃,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有看見他,不由得内心感慨:現在的人類氣性可真大。
“好。”辭謹寒莞爾,說完,他走到時銀跟前,微微側頭,就着時銀嘴裡的這塊肉輕咬了一口。
确實很好吃。
咬的時候,辭謹寒不可避免地從時銀嘴裡扯出一小塊來,他如視珍馐地卷入口中,本來不愛吃葷膩的他竟然吃得幹幹淨淨,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高欣悅站在不遠處看到了這一幕,他那個潔癖到了一定程度的表哥,竟然會吃從别人嘴裡掉出來的肉。再聯合之前他不讓自己靠近時銀,她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突然,辭謹寒凜冽的目光朝着她射了過來,晦澀的眼神看的高欣悅心中一寒。
她知道,辭謹寒是在威脅她,如果她敢說出去的話,不論他們之間有沒有這層血緣關系,他都不會放過她。
她也知道他會做到的,因為他從來都和别人不一樣。往日的回憶湧上心頭,高欣悅反胃地捂住嘴,驚恐地逃離了這裡。
這個人,是沒有人類的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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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辭承,這些日子去哪裡潇灑去了,我可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來這了。”小玉塗抹着濃妝,上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亮片吊帶,下身穿了一件短裙,長發随意散落在肩頭,是屬于第一眼望過去就感覺好看的女孩。
她本來坐在角落裡觀察着來往的酒客,看看能從哪一個身上撈點油水,卻陡然發現了手上端着酒水,穿梭在人群中的辭承。
于是她立馬起身朝着辭承走了過去,畢竟她撈不到好處,賞賞美色也是不錯的。
聽到小玉叫他,辭承聽話地停下了腳步,照舊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小玉姐好。”
從辭家離開之後,他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酒吧。
“怎麼,這又是你叔叔叫你跑腿買的東西?”小玉看了一眼辭承手中的酒水小菜問道。
“嗯。”辭承點點頭,這早已是常态了。
“我說——”小玉伸手戳了戳辭承,有些好奇地問道:“我看你叔叔隔三差五地往這跑,又不見他去工作,他們家很有錢嗎?”
“之前我不知道,但最近不知道嬸嬸是做了什麼,好像家裡富裕了不少。”辭承乖巧地任由她伸手戳自己。
“多富裕?”小玉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
“前些日子還聽嬸嬸提起,她買了一個幾萬的包。”辭承努力回想道。
“真的嗎?”小玉倏的一下湊到了辭承跟前,吓了他一跳,“嗯、嗯。”
“好吧,我看你好像有些累了,那今天這個也讓我幫你送吧。”說着,小玉從辭承手中接過了酒水,讓他去休息休息,她去拿給秦大豐。
辭承不忍拒絕小玉的好意,道了謝後便把東西交給了她。望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辭承這才褪下了那副乖巧的面容,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小玉的男友可是賭場裡出了名的人物,兩人裡應外合,不知道騙了多少人輸的傾家蕩産。
為了讓秦大豐能常常來酒吧消遣,辭承不惜用自己辛苦打工掙來的錢賄賂他來酒吧喝酒,久而久之,年輕時被他壓下的酒瘾便蘇醒了。
現如今,隻差一個賭,他便就沾全了。
魚兒就要上鈎了,他也差不多該收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