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燃這下是真的佩服了,他忍不住湊近了紀槐冬,氣也不賭了,驚訝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想知道?”
池亦燃用力點了點頭。
“那就去給我做飯,”紀槐冬道,“我餓了。”
池亦燃頓時萎掉了。
這家夥腦子裡隻有吃飯嗎?
池亦燃認命地走進廚房。
行,他撿了個祖宗回來,整天給人當廚子。
端着最後的炒蘑菇從廚房走出來時,紀槐冬就趴在沙發的檐上,眼睛盯着廚房的位置,百無聊賴地托着腮。
池亦燃突然有一種對方是貓,而他是貓的投喂者的感覺。
仔細一想對方還真像貓,脾氣古怪,高冷,敏銳容易炸毛。
這樣想好像就沒有那麼生氣了。
如果真是貓的話,應該是那種長鬈毛的漂亮狸花貓,但是不愛動,整天懶洋洋地趴在窩裡,會兇想要摸自己的人。
畢竟給貓做飯比給人做飯更容易令人接受一點兒。
池亦燃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坦然接受了這個貓和人的cosplay遊戲。
紀槐冬毫不客氣地接過筷碗,自顧自吃了起來。
“我好像有點知道你為什麼出現在廢墟了,”池亦燃看着紀槐冬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小聲埋怨道。
紀槐冬聞言卻皺起了眉,手中的筷子停住了,轉頭看向池亦燃,逐字逐句道:“你知道什麼了?”
反應這麼大?
池亦燃挑眉俏皮一笑,托着下巴吐槽道:“你肯定是因為太沒有眼色,整天吩咐别人幹活,被原來的避難所攆出來了。”
紀槐冬颦起的眉頭頓時松開,把臉偏開,“無聊。”
池亦燃逗他逗成功了,滿意地繼續拿着筆記本把剛才沒記完的繼續寫完,不光甯中避難所,還有永青避難所,零碎的信息容易遺忘的信息全部都寫下來。
“喵——”
什麼東西搭在了他的手上,他低頭一看,是打火機油亮的黑爪子,打火機怒目圓瞪,“啪啪啪”對着他的手背就敲了三下。
池亦燃把手挪開,不知道這個貓大爺又是鬧哪出。
打火機嘴裡“呼噜噜”不知道在叫些什麼,池亦燃隐約聽出它好像是在罵自己。
突然反應過來是自己把它吵醒了,池亦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打火機毛色油亮的後背,在打火機反嘴咬他手臂的時候快速收了回去。
打火機還想咬他,突然目光一轉看到了旁邊剛剛咬它貓屁股沒有被制裁的罪犯,于是轉移目标跳下沙發去咬兜兜了。
兜兜被突如其來地攻擊吓了一跳,四爪騰空呈跳跳貓形态飛進了池亦燃懷裡,拼命往池亦燃懷裡鑽,發出凄慘的貓叫聲,蹭池亦燃的胳膊。
救命啊,欺負貓啦——
池亦燃隻能把兜兜護在懷裡,任打火機用爪子敲打他的膝蓋。
家裡有一群貓确實鬧騰,尤其是有打火機這個怼天怼地的炸彈貓。
水龍頭也被吵醒了,擡頭看了一眼伸爪刨池亦燃的手臂試圖把兜兜刨出來的打火機,把頭放回去又睡了。
池亦燃隻能再次把兜兜放回卧室裡,和打火機隔絕開。
“打火機啊,兜兜它畢竟比你大,是嫡長貓,你要敬它幾分,不能老是……”池亦燃苦口婆心地教育渾身火氣的打火機,剛開口就被打火機以下犯上照着大腿又是幾個比兜。
我服了,求放過。
打完了人,打火機才有點消氣了,把頭埋進水龍頭蓬松的毛裡,打了個哈欠,繼續睡了。
池亦燃處理完了貓,還記挂着紀槐冬是怎麼知道畸形種是觸腳兔的事,轉頭問道:“現在可以和我說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的了吧。”
沒有回應,池亦燃後知後覺朝旁邊的人看過去——
碗已經空了,對方身體蜷縮在沙發的角裡,倚着沙發檐,呼吸平穩,似乎是睡着了。
年紀輕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這還是池亦燃第一次見到處于睡眠狀态的紀槐冬,頓時有點好奇地湊了過去,仔細端詳紀槐冬的睡顔。
平日冷淡的人睡着時,五官卻是柔和的,黑色的鬈發柔柔垂在臉頰上,白皙的臉帶着一絲脆弱的感覺。
還真是貓啊,池亦燃在心裡想。
睡覺也像貓一樣把自己蜷縮起來,這樣的姿勢不會不舒服嗎?
池亦燃本來想把人抱進卧室,又怕驚動他到時候他又要打自己,畢竟上次他給自己的梆梆三拳還曆曆在目。
從次卧拿出被子來蓋到了紀槐冬身上,池亦燃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呢,于是也回房睡覺了。
——
“咚,咚,咚。”
晚上,池亦燃是被重重的敲門聲吵醒的。
他朦胧着睡眼看向窗外,還是一片漆黑,于是打開系統看了一眼時間,淩晨2:13分。
這麼早有人來找他?
池亦燃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