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要緊,要緊的是它把鬼也引過來了!
莊慕興吓壞了,連忙揮手趕鳥:“去去去,這時候就不要跟着我了,不然咱倆都得完!”
這烏鴉果然聽話,一個猛沖便竄到他前面去了。
……
“啊啊啊!”
莊慕興使出百米沖刺的勁拼命地跑,他甚至沒有時間去分辨前方的路有沒有障礙物。
而系統鼓勵道:“莊爺,您可以用法力對付他,就當練練手了。”
“放屁!連蕭盼都打不過的東西我隻能白送人頭!”
“可是蕭盼打的不是這個鬼呀。”
啊。
對啊。
莊慕興停下腳步,扶額道:“是我糊塗了……”
于是乎,他深吸一口氣背誦一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同時一身正氣地轉身。
沒想到那鬼還挺有禮貌,始終與他保持着一段距離,隻是偶爾蹦出一個“殺”字叫人膽寒。
莊慕興增加魔法棒的亮度,努力把對面想象成一個正常人,道:“我說兄台,你别老是跟着我,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你有話不妨直說?”
也不知對面能不能聽懂人話,他隻好接着自言自語,若是再無反應莊慕興就隻能繼續去追蕭盼了。
巧的是,他剛這麼想完就見那鬼側過身往後移了一點,并扭頭盯着他。
這意思就是讓他跟上去。
莊慕興在自己胸前畫了個十字,跨步上前:“兄台,咱先說好啊,我真的不是壞人,你不要害我性命可好?”
那鬼并不回話,自顧自地在前頭帶路,但隻要莊慕興有停下的意思他也會跟着止步。
莊慕興見此人似乎并無惡意心中寬松不少,不知不覺就跟着他穿過整座霧林鎮,又回到了先前的沼澤地。
此地鋪滿蓄水的雜草,每落一腳就要給鞋子洗個澡,莊慕興一步一步地蹚過去。
那鬼魂最終停在一處隆起的草堆前。
多虧了蕭盼的法力護體,莊慕興沒有再中那瘴氣之毒,不過他仍不敢靠近那個鬼,甯願多走幾步繞到了草堆後邊。
這草堆到人膝蓋處,其形狀和規模像極了一塊墳墓。
莫非這鬼魂的遺體就在下面?
莊慕興試探道:“你是要我給你掃墳嗎?”
對方毫無反應。
不管怎樣尊重别人總沒錯,莊慕興當場就給他跪下來磕了個頭:“這位兄台,我知道你死得冤枉,但是在下也是一介凡夫俗子,恐怕不能為您平冤昭雪了。”
他叭叭說了一堆有的沒的,那鬼魂卻依然沒有回應。
莊慕興琢磨了半晌,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當即開口:“難道你想讓我把裡面的東西挖出來?”
那鬼魂動了動腦袋。
莊慕興心中一喜,即刻便撸起袖子去拔那叢野蠻生長的草根。
系統小兔道:“莊爺需要工具嗎?”
“當然!”
吭哧吭哧忙活片刻,莊慕興挖出了一台黑木棺材,就在撬開棺材的瞬間,他聽見那白衣鬼魂再次發出空靈的聲音。
“殺……殺魔族……”
莊慕興擡起頭正要問話,不料眼前居然什麼都沒有了,縱使環顧四周也沒再瞧見那道慘白的身影。
不過眼下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棺材裡的東西更加吸引他的注意。
隻見棺中躺着一個被符咒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條形物品,宛如一顆羽化失敗後被時間遺棄的繭。
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莊慕興也不可能跟沒事人般說走就走,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伸出雙臂去搬,卻發現此物比他想的要輕許多。
“兄台多有得罪了。”
莊慕興将此物放置好,然後又在心裡祈禱一番,這才有底氣用小刀謹慎地揭開層層符咒。
最終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具人類遺骨。
不過奇怪的是,這副骨架上有許多猩紅的斑塊,有的已經發暗,而有的還很新鮮。
“這是……”莊慕興睜大雙眼。
這是魔化後留下的痕迹。
此時他心中的悲憫蓋過恐懼,道:“這位前輩,你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我又能做什麼呢?”
茫茫的天地間,無人給予回答。
莊慕興出于莫名的責任心檢查起這副遺骨來,希望能從中找到一絲線索,不過他翻了半天隻找到一塊帶花紋的令牌。
他也不認得這是什麼,隻好将牌子收好,接着把人搬回黑木棺中,忙完這一切後便想問問系統,不料突然被人拽住胳膊擺過身去。
“莊慕興!”
蕭盼的臉出現在眼前,帶着無法忽視的焦急。
莊慕興喜道:“你來了!”
蕭盼用緊張的目光把他全身刮擦一遍,道:“我不是吩咐你不要亂走嗎?方才在街上叫你為何不回?”
“嗯?你有叫我嗎?”莊慕興抓抓頭,“罷了,說來話長,總之我被一個人哦不,一個鬼帶到這裡來,然後挖出了一口棺材。”
他拿出那塊令牌:“還有,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
沒想到蕭盼見到此物瞬間露出驚詫之色。
“這是餘家宗主的随身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