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今年的比賽總算不是兒戲了!隻有這樣才能選出真正精于箭術的人。兄弟們,這次的彩頭我謝無懿拿定了!”一名年輕俊美的公子說道。
“無懿兄,我看這次比賽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吧?”李懷恩打趣道。
賀聽瀾側身偏向傅彥那邊,小聲問道:“很嚣張的這位是謝家的?”
“對。”傅彥點點頭,“謝家的大公子,比你我還要小兩歲,卻在箭術方面頗有成就。我看在場的人裡面除了你以外,就屬他赢面最大。”
賀聽瀾樂了,“那把我算進來呢?誰的赢面更大?”
“這……”傅彥猶豫了。
其實他也不确定,賀聽瀾和謝無懿的箭術都是一絕,隻不過路子不太一樣。
賀聽瀾是靠打獵練出來的,屬于實操型;而謝無懿則是名師帶出來的,一步步穩紮穩打,基本功比較強。
一個更正統紮實,一個更靈活變通。
“噗!”賀聽瀾看他憋得慌的表情,不禁樂了。
一看傅彥這副樣子就知道,他想哄自己說“你赢面更大”,卻又不好意思說違心的話。
于是賀聽瀾拍了拍傅彥的肩膀,笑道:“到時候上場見分曉!”
“大家現在可以去旁邊的弓架上挑選适合自己的弓,開始熱身準備了。”郭震嶽宣布道。
世家公子們一窩蜂地湧向弓架。
顧澤禮眼疾手快地拿了一把三鈞的。
“顧老四,你怎麼才拿三鈞的啊?”李懷恩笑着打趣道,“真爺們兒至少也要拿四鈞!”
“這次比的是準頭,又不是力道,三鈞足夠了。”顧澤禮不以為然道。
“嘁~”李懷恩不屑一顧,上來就拿了一把五鈞弓。
“無懿兄,你可是我們當中的神射手,怎麼着也得拿個六鈞的吧?”
謝無懿從容一笑,踮腳将架子最上方那把六鈞弓取了下來。
衆人一片歡呼。
“不愧是無懿兄,豪氣!”
賀聽瀾掂量了一下,選了一把四鈞重的。
傅彥倒是沒想到他會挑一把這麼輕的,訝異道:“你完全可以選重一點的,為什麼不選?”
“四鈞足夠了。”賀聽瀾道,“我估摸了一下人和火筒之間的距離,四鈞弓的威力已經不會影響到準頭。再重非但不會提高準頭,還浪費體力。”
“原來是這樣。”傅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既然賀聽瀾都隻挑了四鈞的,傅彥覺得自己拿個三鈞的玩玩就得了。
反正自己的優勢本來就不在箭術,湊個熱鬧就行,也沒指望能獲得彩頭。
然而賀聽瀾卻給他挑了一把四鈞的。
傅彥哭笑不得道:“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不。”賀聽瀾搖搖頭,将弓放到他手裡,“你拿着。你力氣并不小,完全可以用四鈞。更何況……”
賀聽瀾低下聲音,悄悄道:“火筒的威力相當大,所以射出來的銅錢會飛得很高。三鈞弓威力不足,會降低準頭。”
傅彥想想覺得也有道理。
反正以自己的箭術,能一箭打中一枚銅錢就不錯了,根本不用考慮一箭雙雕的可能性。
既然進不了第三輪,與其選一把輕一點的弓保存體力,不如選個重的提高準頭。
衆人吵吵嚷嚷地選弓的時候,方才回帳篷休息的長輩們也都出來了。
高官貴婦們坐在一旁的觀賽席,饒有興緻地看自家子侄比賽。
“哎。”賀聽瀾扯了扯傅彥的衣袖,“你舅舅不參加嗎?我記得他箭術也很強。”
“今晚的比賽長輩們不參加。”傅彥低聲道,“否則像我舅舅和顧伯父這樣的參與進來太不公平了。不過明天圍獵他們會參加。”
賀聽瀾樂了,“合着這是小孩子打架?”
“也可以這麼說。”傅彥忍俊不禁。
“哎哎哎,你們倆聊什麼呢?”顧澤禮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二人趕緊分開。
“咳,夢洲他在跟我講技巧。”傅彥煞有介事地說道。
“什麼技巧啊?我也想聽聽。”顧澤禮眼睛一亮,湊到賀聽瀾跟前。
“也沒什麼技巧。”賀聽瀾皮笑肉不笑道,“就是眼、心、手要保持一緻,你們以前也肯定學過的。”
顧澤禮低頭看向賀聽瀾手裡的弓,驚道:“你怎麼才拿了四鈞的?不行不行,連李懷恩都拿了五鈞,你趕緊去換一個,總不能被他比下去。”
賀聽瀾哭笑不得,“我跟他比幹嘛?放心,我自有對策。”
顧澤禮雖不明所以,但見賀聽瀾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沒再說什麼。
随着一陣鼓點,今年冬獵的射箭比賽正式開始了!
篝火旁支起來一塊計分闆,選手們的分數會被寫在上面,排名會根據比賽進程實時變化。
“誰要第一個來?”郭震嶽高聲道。
謝無懿率先站了出來,昂首挺胸道:“我來給大家打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