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藍大少爺的名聲,在附近那都是衆所周知的,隻要是不聽話的仆從,惹怒了他,他一定會讓對方皮開肉綻、悲慘至極的從莊園那陰森森的地下刑房裡面出來。
那仆從渾身顫抖,戰戰兢兢的說:
“知、知道了,少爺。”
韓森看着那仆從被吓的跪在那裡,滿頭的冷汗,他也沒有說話,隻是站在一邊看着,尼采瞥了韓森一眼,沒有再蹙眉。
“走吧,看什麼!”
聽見了路德藍帶着人離開的馬蹄聲,那高大的仆從才敢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瞪了韓森一眼。
從始至終沉默寡言站在一邊的韓森平靜的對上他的視線,他渾身一怔,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大概是尼采剛才說的話,頓時就又住了嘴,趕忙轉身朝着前面走了。
韓森是晚上的時候被送到尼采的書房前面的,這個時候,他已經換上了幹淨的下人衣服,身上也洗的幹幹淨淨的,之前髒兮兮的模樣現在看不見了,一張臉唇紅齒白,隻是因為長期生活貧困、營養不良的緣故,所以整個人還是顯得有些瘦削,手腕更是如同少女一般的纖細。
在仆從的帶領下,韓森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尼采的書房前面。
“你在這邊等一下,小子,少爺現在正在看書和還有寫信,你可能要等一會兒。”
下午在山坡上看見的,跟在尼采身後的一個金發少年走了過來,沖他眨了眨眼睛,手上拿着什麼東西,和韓森說了兩句話,随後就進了書房的門。
金發少年的人性格和尼采完全是兩個類型,活躍的像是小家雀兒。
韓森依舊是沒有說話,尼采沒讓他進入,他就站在門邊安靜的等候。
就在韓森等候的時候,一個穿着一身典型的白色貴族服飾的少年經過,對方一頭利索的紅色碎發,和衆多的貴族男子一樣,左耳上單耳綴着一隻漂亮的珍珠耳墜,相貌和尼采有削微的相似之處,但是氣質比尼采要柔和很多。
對方顯然是朝着尼采的書房這邊走來的,但是在看見韓森的時候站住腳,饒有興趣得看着韓森:
“黑頭發黑眼睛,真是少見呐……你伺候的路德藍大少爺是我哥哥,我是忒彌斯,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韓森沒說話,垂着眼眸站在那裡,甚至看也不看他。
被一個仆從忽略的忒彌斯似乎并不生氣,隻是微微躬身,臉上依舊帶着淺淺的笑意:
“我哥哥很喜歡教訓人的,很兇,平時也不愛笑,但是我不一樣,我對莊園裡的仆從和奴隸們都很随和,你不如到我這邊,來伺候我,怎麼樣?我可以讓你吃糖果,你愛吃糖果嗎。”
說完,忒彌斯伸手就要捏韓森的臉頰,他不喜歡看着這個小少年總是繃着一張臉,浪費了這少見的容貌。
韓森避開他,不悅的蹙眉,忒彌斯的手停頓在了半空,倏爾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輕聲細語的在韓森的耳邊說:
“哥哥以後所有的東西都會是我的,包括他的父親,未來他對于整個莊園的繼承權,當然了……還有哥哥擁有的一切。畢竟,誰讓哥哥的親生母親是個住在瘋人院的風女人,而我不一樣,我是父親最愛的孩子。”
“你猜你為什麼能到我哥哥身邊,因為之前的那些,都已經被……”
忒彌斯擡起手,無聲的做了個斬首的動作:
“我哥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虐待狂,你什麼都不知道,可憐的家夥。”
說完,他起身,好整以暇的看着韓森,似乎是等着韓森開口,或者是看見對方臉上恐懼的神情。
但是十分可惜,韓森的臉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表情,反而有些厭惡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