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現在乖乖告訴莫蒂斯,我們是什麼關系?”
韓森轉過臉,嘴角微微泛紅,看着莫蒂斯,他的視線沒有躲閃,毫無羞恥感,沒有什麼猶豫的對她說:
“我是路德藍叔叔的男人,私有财産,陪葬品。”
——
韓森說完,垂下眼睫,轉過身,不再看向那個哭的一塌糊塗的女人,他的嘴角似乎還沾染着那熟悉的氣息,尼采出身高貴,奴隸主貴族世家,從小養尊處優,就算是味道似乎也顯得不同尋常,直到現在,似乎還在自己的口唇之中,洋溢着奇怪的芳香。
韓森自然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氣味,他甚至連自己氣味都不知道,但是他覺得男人應該都是散發着沉重濁氣的,除了路德藍。
莫蒂斯心如死灰,而尼采心滿意足的拍了拍韓森的臉頰,湊上去吻了吻:
“真乖啊,我的孩子。”
而光線陰郁,沒人看見十六歲的韓森,他的耳朵微微泛紅。
尼采親吻他,誇獎他。
他側耳傾聽,然後親耳聽見。
韓森垂着眼簾,濃郁的睫毛遮住他深潭一般的好看眉眼,嘴巴裡都是混合着香氣的腥甜。
“匕首送給你,價值1000金币,你讓我很舒服。”
說完,尼采走了出去,扔下莫蒂斯和韓森在房間裡。
尼采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韓森起身坐在桌子邊的椅子上,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的伸手拔.出.插.入肩膀的匕首,從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好像被匕首刺傷的不是他自己的身體一樣。
拿起在自己的眼前看了一眼,這把匕首極其鋒利,制作工藝十分的精良,就算在如此暗淡的燭光裡,也閃爍着駭然的白光,匕首的手柄上面鑲嵌着着一顆深淵般黑色的寶石,價值連城,同樣鑲嵌寶石的匕首刀鞘被尼采放在韓森簡陋但是整潔的床邊上,地面上是粉碎的琉璃盞。
莫蒂斯猛地爬到韓森的面前,想要神說觸碰韓森的膝蓋和大腿,帶着抽泣聲的說話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韓森……我……”
她想和韓森一起逃走,遠遠地離開這裡,主人看起來和傳說中的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心理變态和神經病。
但是手掌還沒來得及觸碰到韓森的膝蓋,韓森就不動聲色的挪開腿:
“你可以離開了。”
莫蒂斯一愣,房間裡洋溢着鮮血的味道,韓森肩膀上的傷痕還很新鮮:
“韓森,我們一起逃走吧!!!主人他是個精神病,他精神不正常,這是整個王國北方都知道的!我們一起逃走吧!”
韓森擡起眼眸,眼神深邃,莫蒂斯完全無法看懂他。
他說:
“從我父親收了金币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路德藍的人,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他的男人和他的陪葬品。觊觎别人的财産是不對的,是違反法典的,莫蒂斯小姐。”
莫蒂斯渾身顫抖,猛地攥着自己的頭發,然後慌忙的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猛地轉身,顫抖的手指指着韓森,臉色如同女鬼一樣慘白,瞪大眼睛,嘴唇輕顫着說: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瘋子!!”
說完,莫蒂斯仿佛覺得自己收到了奇恥大辱,她心心念念這麼多年,這麼長的時間啊,原來就是這樣的貨色,這樣的東西!就這樣,完完全全的,臣服于主人,而自己竟然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
可恥,可悲,可憐!
像是瀕臨死亡一般,雙手倏而擡起,抓住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緊緊地包裹起來,迅速地逃離了這裡,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門外面。
一打開門,冷風拍打在臉上,剛才所有的奇怪的感覺全部消失殆盡,腦袋瞬間清明起來,莫蒂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不知道為什麼領主沒有殺了她,或許是因為自己是女人……不、不可能,領主對女人也不會心軟,他在任何方面都是“男女平等”的,那就是領主剛才說——“韓森,你伺候的我很舒服”。
因為舒服嗎?
是因為,自己喜歡了好多年的那個人,叫他,叫他舒服嗎?
莫蒂斯對着原野絕望的吼叫着,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開了,再也不要再想起這毀滅一般的回憶!!!
韓森坐在快要燃盡的蠟燭邊上,這樣的事情叫人疲憊,他悶悶的看着有些橙紅色的燭火,他想起十五歲那年的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