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咳咳!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對不起!”
女人不斷地咳嗽,韓森的手上用力,幾乎要掐斷了對方的脖頸,她幾乎是尖叫着不斷道歉出來的。
韓森這才緩緩地松開手,然後不看因為驚吓過度而倒在地上雜草裡面的科爾奇夫人,轉身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神情再一次恢複了專注。
科爾奇夫人辱罵了韓森幾句,捂着自己悶痛的喉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隻是她剛到門口,就被馬修捂着嘴抓住了,死死的箍在自己的肩膀裡。
“臭娘們兒,欺負人欺負到我們莊園裡來了?你還想站着出去?你不知道這裡是誰得地盤?”
尼采的視線瞥過她,對着馬修點點頭,對方就捂着人的嘴,把人帶了出去,經過工廠的時候,工人們習以為常,壓根沒有看熱鬧的興趣,心裡隻想着:
這個剛才趾高氣昂的女人,一會兒估計要慘了,主人怎麼可能允許外人進來耀武揚威?況且是這麼臭名昭著的施虐狂魔?
主人可不分什麼貴族、平民、奴隸,什麼男人、女人,除了屁事兒不懂的小孩子之外,隻要是惹到他的,他都要處置。
路德藍從來都不是生存在任何一個所謂的制度裡,他隻生存在自己的那套價值觀裡面。
所以,哪怕是現世這一套所謂的能夠維護貴族“利益”的奴隸制消失或者是這個國家徹底的滅亡,他也根本不會有任何失落感。
因為他本人在哪裡,就決定了,他就是那個能量場的主人,一切由他主宰,所有人都要服從他,奴隸制隻是服務于他,而不是成就他,他可以随時随地帶來制度。
或者說,他就是制度本身。
尼采在門外站了許久,就這麼看着韓森專注的做自己手上的事情,直到韓森終于停手、直到馬修擦拭自己濕漉漉的雙手回到身邊來,尼采身邊的另一位仆從,昆圖斯,才十分有眼力見的在門外,重重的咳嗽的一聲,提醒裡面的人,領主已經來了。
還在低頭觀察自己手上成品的韓森轉過頭,看見了穿了一身束腰、肩膀用金線做了手工刺繡黑衣的尼采站在了門邊,對方不知道站在這裡多久了,此時此刻,對方那雙濃郁的祖母綠眼眸落正在自己的身上。
韓森其實是有些擔心他看見剛才那個紫色衣服的什麼夫人的。
韓森沉默片刻,決定先什麼都不說,不去自找麻煩:
“先生。”
尼采挑眉,邁開步子走向韓森,拿着手上的馬鞭,勾着韓森的下巴:
“叫我什麼?”
韓森的喉結動了動:
“叔叔。”
“什麼叔叔?”
“……路德藍叔叔。”
尼采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再看他,視線從韓森的身上挪開。
随後,他的目光在這個擺放了韓森自己搭建了操作台的小隔間四周環視一圈,最終視線定格在一個可以手持的烙鐵上面,走上前去,慢慢的脫下手上薄薄的黑色手套。
赤着手拿起一個鮮紅的長柄烙鐵,拿到了自己的眼前。
烙鐵放在爐子邊上,此刻十分的灼熱,微微發紅的火光襯得尼采的眼眸越發濃綠,裡面血色跳動,他的唇瓣也像是染上了鮮血,不知道再想些什麼,顯得有些詭異的狂熱。
韓森的年紀和閱曆都不如尼采,現在依舊不是很懂他,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盯着這個東西觀察。
盯着烙鐵看了許久,透過微妙灼熱的火光,尼采終于微微側過臉,看向他韓森,舔了舔自己猩紅的舌頭:
“韓森,今晚來陪我一會兒。”
“我……”
韓森剛要說話,尼采垂眸,放下手上的東西,想也沒想,反手一巴掌抽在韓森的臉上:
“還敢拒絕?不陪我,想陪誰?”
韓森微微側過臉,然後垂着眼眸,回答了尼采的兩個問題:
“知道了。”
“沒有陪别人。”
尼采上前一步,攥着他的發絲,讓他仰頭看向自己,然後微微低下頭,鼻尖幾乎和韓森的鼻尖層蹭在一起:
“你隻能留在我身邊,明白嗎?”
“嗯。”
“剛才那女人看起來很豐滿,你喜歡嗎?”
“沒看清她長什麼樣。”
韓森如實回答,他隻記得對方很聒噪很令人厭煩,而且思想還很龌龊。
尼采突然輕笑,倏而愉悅起來,慢慢的靠近韓森,就像是真正的長輩那樣,把手放在韓森的脖頸上,帶着人靠近自己,然後慢慢的撫上臉頰。
“我的乖孩子。放心,反正你以後也看不到她了,我也會讓你舒适的,不是嗎?”
尼采溫熱的指腹一點點的摸索韓森的面頰,年輕人的肌膚竟然出奇的細膩有彈性,鼻梁高挺極了,血液充沛的唇角也分明,看不出絲毫的軟弱感,卻偏偏在他需要的時刻,顯得那麼乖。
“你要聽話。晚上洗幹淨,把自己送到我卧室的床上來,我讓人給你鋪你喜歡的埃及棉床單,你睡過那裡,你知道的,它很适合東方人的膚質。”
指腹畫出眉眼的弧度,路德藍十分的無情,但是真的願意的話,他可以極度蠱惑,說什麼對方都會願意相信。
說完,他竟然落下來,在韓森剛才被抽巴掌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韓森渾身緊繃,直到尼采走遠了,他還沒有回過神來,隻覺得渾身有些灼熱,好像又有那種奇怪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