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現了不少真相,但是域主沒有再次現身的意思,秦之予也沒有感覺到“域”有任何的松動。
按理來說,發現“域主”生前的遭遇之後,破開“域主”靈魂深處的郁結,“域”會消散,身為“域主”的鬼魂也會轉世投胎。
還不夠,僅僅發現這些還不夠。
嗯?
秦之予剛才在思考問題,不自覺地在祭壇上走來走去,忽然踩到一塊石磚有些松動。
一個家族的祭壇在修建時,每一塊磚石必然是精心挑選的,怎麼會有松動?
秦之予迅速招呼宋元亦和沈鑫:“快來,這裡有問題。”
秦之予一開口,宋元亦和沈鑫便迅速趕來。
宋元亦蹲下身,在這塊大理石上面敲了敲,又敲了敲隔壁的磚石,對秦之予說道:“這底下是空的。”
大理石雖然有點松動,但是和旁邊的石塊依舊貼的很緊密,單憑手不可能把它挪出來。
“交給我吧。”
宋元亦抽出長劍,金色的劍氣緊緊包裹着劍身,在黑夜中發出耀眼的光輝。緊接着,她把長劍直直地插入大理石中,金色的劍氣從裂縫中溢出,生生把大理石震開了蛛網一般的裂縫。
沈鑫被金色的光閃的睜不開眼,忙退到一邊,拿出扇子擋住臉,說道:“宋宋你當心點。”
“放心,我有數。”
宋元亦笑着拔出長劍,伴随着巨大的“轟隆”聲和飛揚的塵土,巨大的大理石磚塊變成了碎石,噼裡啪啦地飛了一院子。
“咳咳……”
秦之予被灰塵蒙的睜不開眼,等到眼前的塵土都散盡了才看清眼前的景象——那是一條黑暗的甬道,通向地底深處,狹窄的入口僅僅能讓一人通過。
秦之予打頭陣,宋元亦墊後,沈鑫哆哆嗦嗦地走在中間。
甬道整體是螺旋形,階梯是石頭修葺的,因為入口窄小的緣故,向下的石梯格外陡峭,秦之予三人隻敢扶着岩壁一點一點摸索下去。
“幸好剛才在院子裡搜刮了根蠟燭。”
秦之予拿出懷中從清風院順來的半根蠟燭,讓宋元亦拿出火折子點燃。蠟燭發出微弱的光芒,勉強能讓他們看清附近的情形。
他們方才一直扶着的、斑駁的岩壁上布滿了抓痕血痕,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牆上,發黑的血痕上又疊加新的痕迹——這是人被拖下來時在牆上抓出來的,一道道痕迹無聲地訴說着這裡是一個怎樣的魔窟。
幾人擡頭,他們往下走了約莫十來米的樣子,頭頂上那個狹窄的入口在黑夜中幾乎看不見,隻有一絲絲月光滲透進來。往下看,底下漆黑一片,微弱的燭光并不能照到下面。
宋元亦把腳邊的一顆石子踢下去,石子落地發出輕微的響聲,她對着二人說道:“應該還有十米左右。”
越往下走,入口處便越小,等到他們安穩地站在平緩的土地上時,頭頂的入口已經徹底看不見了。
秦之予環顧四周,地面是泥土,上面布滿密密麻麻的腳印,隻在他們下來的地方、正對着石梯最後一階的方向,有一個拱形的入口。
三人擡腳走了兩步,沈鑫卻停住了,叫住了秦之予和宋元亦:“等等!”
二人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沈鑫,秦之予開口問道:“怎麼了?”
“這個地面……”沈鑫踩在地上狠狠攆了兩下,随即開口道:“這個地面的觸感不太對。”
“地面的觸感?”
“嗯。”沈鑫點點頭,繼續說道,“這裡的地面是土壤,按理來說踩上去的感覺應該比較軟,比較實在,但是現在這個地面很滑,感覺是摻了什麼東西一樣。”
沈鑫抓了一些土撚在指尖,泥土落到地上,手指上留下了一些硬硬的顆粒,在黑暗中散發着幽幽的熒光。
“這是墨瑩礦的碎屑?”宋元亦擡頭指着頭頂的祭壇,“所以他們就是通過這個洞口把礦石扔下來,這些是墨瑩礦的碎屑。”